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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如尘闻言,不作任何反应,只是轻轻笑:“虽说宜阳无甚奇闻可讲,但容表姐爱听故事我也是知晓一二,莫不然前些日子还传闻说容表姐去了西凤楼听折子戏呢?有这样的爱好我可真是羡慕的紧,也是不敢扫表姐的兴致。但偏就难在我肚子里没揣几个新奇故事,若是有,我巴不得将给大家解闷儿呢!”

    李清容是长宁伯府的嫡女,轮出身地位在场的任何一位小姐都比不上她,就算平日里都明白她脾气不好,但面上总是要给伯府颜面,从不与她起争执。而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看小说本子,就算伯府限制严格,还是会男扮女装偷偷跑去茶楼戏馆听曲说书,被长宁伯逮着好几次。

    因而这样的事已然不新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面上装茫然罢了。

    因此孟如尘这话一出,在场一片鸦雀无声。

    原本打算做和稀泥好人的孟如瑶方才被孟如尘拂了颜面,此时也不再打算出言劝慰,而是饶有兴致地立在一旁静静观看。

    果然,没有孟如瑶的劝慰,李清容面有怒色,声音也瞬间拔高了许多:“你说什么?”

    孟如尘不慌不忙淡然一笑:“难道传闻有假?”晃眼间,不远处有位穿绯色衣裙的小姐渐行渐近,看身影似乎正是周香月。

    李清容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气的直瞪眼,平日里维护的闺秀风范早已不见半分:“好啊,未曾有的事,你居然造谣,我的闺誉岂是你空口白牙就能抹黑的?果然是乡下来的丫头,就算是嫡出又怎样,还不是个口无遮拦、造谣生事的贱丫头!”

    这话要是上一世的孟如尘,绝对会气得直冒烟,然后与她争论一番。

    可她已经是重活一世,对于孟如尘来说,这些小姐不过是十几岁的小丫头罢了。

    不管不顾上去争论一番的后果便是被她们敌视,而后得罪长宁伯府,不管是谁的错,最后还是得由自己去赔礼道歉。

    她心中早有盘算,于是面上立即变了一副十分不解并且委屈的模样,身子也朝清郦等庶出小姐那一方慢慢挪去:“容表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一句也听不懂,七妹妹可否为我解释解释?”

    她这话一下将看戏的孟如瑶拉了进来。

    孟如瑶面色如常:“容表姐说的也不是什么难懂的话,三姐姐怎么会听不懂?你方才说容表姐去西凤楼之事我们可都不知道,怎么就你知道呢?”她笑容十分温柔,似乎在谈论今日天气似得,“难道不是因为方才容表姐让你说说宜阳风土,你说不出来,便觉得容表姐是在故意为难你,因而存心报复吧?”

    她面色变得十分无奈,好像很是替孟如尘着急:“三姐姐,不是我做妹妹的说你,不管宜阳好与不好,你随意与我们说说便罢了,也就当大家解解闷;若你不愿意,容表姐也不会责怪于你。何苦闹出这么多事来,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更何况你为了报复便将这样脏污的事安在容表姐身上,这可关乎表姐的名声,你又怎么能如此莽撞?”

    孟如瑶明面是帮着孟如尘说话,但话中意思却是维护着李清容。她三言两语间,便将“惹事、小气”的罪名扣在了孟如尘的头上。

    而作为挑事的李清容,却没见她提及半个字的是非。

    孟如尘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十分委屈:“去戏楼看戏又怎么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容表姐为何能扯到名声上去?再说我在宜阳时,府里的舅母也经常带我去看戏,怎么就是‘脏污之事’了?”她赌气似得看向孟如瑶,“容表姐不理解也就罢了,怎地七妹妹也觉得是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