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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老实说出去的。

    “孙女在宜阳时,经常研究古籍文本,也时不时会练一些字帖,涉猎都较为广泛,但研究归研究,若说写,也只限于简单的字,因此算是赶着这趟现学现卖了,祖母可千万不要笑话我。”孟如尘红着脸回答。

    元府是宜阳乃至全大晟朝都十分有名的书香门第,有这些书也不足为奇。

    于是孟老太太点点头,笑道:“嗯,女儿家虽然女红针线、厨艺、掌家样样都不能少,但在诗书礼仪上面也同样不能懈怠了,三丫头你是个有心的,我哪能笑话你。”

    她说完又微微侧头吩咐杨嬷嬷:“将这图挂在内屋。”

    屋里各人听了又是一番眼神变换。

    这时门外侯着的小丫头来报:“老爷说长宁伯夫人到了,已在外厅里坐着。”

    长宁伯夫人是孟老太太娘家兄长的嫡女,兄长杨长翼的原配是山西布政司的职守贺知周的嫡女,不过这个原配嫁过来不过几年就得病去了,这个嫡女是是续弦填房生的,那时她也嫁到孟府,因此与这个侄女也算不上多亲热。

    但后来不知兄长怎么的就攀上了这门婚事,虽然长宁府传到这一代已降为伯,但也是正四品的爵位,那时孟家二子也参加秋闱,更是恢复荣宠,于是长宁伯府才与孟府开始渐渐熟悉来往起来。

    孟老太太被杨嬷嬷搀扶起身,笑着说:“宾客也都来了,正好三丫头回来也该在人前认识认识,咱们往前头走吧。”

    孟如尘笑着应了,一屋子人带着丫鬟妈妈都往前厅挪去。

    由于孟老太太是六十大寿,因此此次的寿宴大太太也是费尽了心思去办。

    不但请了长都最有名的回香楼里顶级厨子过府掌勺,更是请了整个戏班子在内院搭台唱曲。

    前厅已是坐了不少太太夫人,大太太进门便热络地打招呼交谈起来。

    按理说孟如尘作为孟府嫡女,众人又不识得她,这样的场合也应该是由她这个嫡母来介绍给众人认识。

    但大太太好似忘了有这么回事,一味地招呼丫头上茶递帕,忙活好半天。

    由于厅里都是女宾,在场的众人里长宁伯夫人是品阶最高的,因此她一来便坐在主位副手,见孟老太太来了,便也是一面起身笑脸相迎,一面吩咐身后的丫鬟将寿礼奉上。

    一众小姐们也不能光站着,于是皆落座在侧位。

    孟如尘特意挑了离主位近的地方坐下,但也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一些话。

    “……我这么些年见他也没几回,你父亲身子如今还是老样子吗……”是孟老太太的声音。

    长宁伯夫人回:“……是,烦劳姑母挂心了……”

    两人再有几句话的间隙,只听孟老太太唤自己。

    孟如尘回神,敛了心神快步上前。

    孟老太太笑着对长宁伯夫人道:“这便是三丫头,如尘。”又对孟如尘说,“见过长宁伯夫人。”

    孟如尘依言乖巧行礼:“夫人好。”

    长宁伯夫人生的一张瓜子脸,虽然年过四十,但她皮肤白皙紧致,保养的十分周到,看上去倒像是二十七八的模样;一眼看去,依然眼波流转,风韵犹存。

    她梳着高髻,戴的是赤金镶玉的牡丹花形头面,穿的是翡翠色的缠金枝褙子,看起来面容姣好,却华贵又不失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