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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灿然一笑,目光凄然,“可是您是怎么对臣妾的?您将三位叔父挂旗出征,他们二人原本就有严重的旧伤未愈,让他们去寒冷的边关岂不是变相让他们去送死?!”

    “可笑臣妾的父亲其实是陈家最为弱小的男丁,可为了陈家却不得不撑起来,甚至每日像狗一样匍匐在书房里听您的斥责——”

    陈贵妃眼中的恨意简直要喷薄而出,她嗤笑一声,语气森然,“可您是怎么对我的父亲的?”陈贵妃缓缓往龙椅高位方向走去,步子缓慢又有力,“您在这大殿上尊他为国舅、阁老,甚至是赐太傅衔,私底下却是除了黄门侍候的知道您有这样两面性子,天下人怕是都被您伪善的嘴脸蒙在鼓里。”

    “陛下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吧?”陈贵妃声音低沉,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意味,像极了元节朝拜时期的暹罗艺人竹笼里‘嘶嘶’作响的花尾蛇,既美丽诱惑,却又含了剧毒在里。

    “淑元,只要你让他们退出宫门,对于此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你还可回宫做回朕的妃子。”永帝抬了抬胳膊,发现连她的手都没碰到便无力掉下。

    陈贵妃开始大笑起来,笑到眼泪都出来了,似乎这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回宫做你的妃子?”她止住笑容,冷笑一声,“贵妃又怎样?太子又如何?陛下,你还真的是自私伪善之人呢。”陈贵妃纤细的手指如同少女一般娇嫩,丝毫看不见岁月的痕迹,她用这只手缓缓抚过永帝的脸,面上晦暗不明,“你以为我真的爱这什么贵妃之位?爱这权利?曾想当初,我也是有过挚爱的那个人,我们都相许终身了,可你的一道旨意突然而来,让我失去了所有!”

    “你只是为了牵制陈家,巩固你自己的位子,才选了我入宫。我不恨你,因为这是我作为陈家女的职责。可真正让我对你死心的是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我罢了!让我生下太子,紧接着让多年不孕的皇后生下二殿下,才好暗自将那个乱伦的野种寻个合适的身份,”她如愿以偿地在永帝的眼里看到了惊愕与震惊,她痛快大笑,“难道你真的以为你的秘密无人知晓?臣妾实话告诉您,不但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她也一清二楚!”

    永帝看着她笑,眉宇间的怒意聚拢,特别是听到这事后,更是双眼泛红,假使此时能自由活动,必然会伸手掐住她一样。

    “贱人!朕早该知道你就是个贱人!”

    没了表面的虚伪,手脚又被药力束缚软力不能活动,永帝顿时怒骂出声。

    可他却是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只有宋贵妃知晓这件事,也是有她助力那件事才这般名正言顺,当然,宋贵妃也是因为这件事之后,他才会一直庇护她这么多年的平安无忧。

    难道是她说出去?

    不,不可能!她若是说出去了,自然明白他是不会放过她的,她没这么蠢。

    “好奇吗?”陈贵妃眉毛一挑,似乎对他的这般反应很是满意,“看在你这般可怜的份上,臣妾就告诉您好了。”

    她慢慢将如花瓣的双唇凑近他的耳畔,缓缓说出一句话。

    “您真是糊涂了,在殷王府与康元公主作那事时也不遮掩一番,就这么教皇后娘娘瞧见了,可真是活该呢!”

    永帝听后,浑身颤栗着,却因为药力缘故使不上力,双眼赤红着,胸腔喘息着要扬手去打她,“贱人——”

    他的手掌在陈贵妃看来简直就是软绵无力的,轻松便捏在她手里,“陛下可别太动怒,小心身子呢。”

    陈贵妃只是轻轻一送,永帝无力地顺着龙椅跌落座下,发冠散落,整个人狼狈不堪,哪里还有昨日帝王模样?

    “陛下,您省省力气吧,”陈贵妃淡淡一笑,似乎胸有成竹,“太子的黄巾军想必此时已经占领了十二道宫门的一大半,且还不说有我陈家旧部众将,您的天下,即将要不属于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