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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妇人见状从人堆里扒拉出一个模样清秀的丫头,邀功一样往前一送:“少夫人,这就是小竹,她今夜在后门门房当值的,说是看见人影的是她,造谣说外头有贼人杀人放火的也是她!”

    那小竹早就一副惊吓不已的模样,双膝一软就跪下了:“少夫人!奴婢、奴婢只是怕极了!”

    怕?

    孟如尘审视地看着她,发现她口上虽然叫嚷着怕,跪也跪的很及时,但却仍能看出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小竹见少夫人在打量她,赶紧收起脸上的表情,垂下头只是瑟瑟发抖,像是怕极了。

    孟如尘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你来院里多久了?”

    说这话时看的是那年轻妇人。

    妇人不知自己为何被点名,却见孟如尘面上并无要责怪之色,赶紧回话:“回少夫人,奴婢家里叫常五,现今在庄子上当差,奴婢一家自侯夫人在时就跟着过来伺候了。”

    她说的是侯夫人,可孟如尘能瞬间听出来她所说的是宋决的生母而非如今那位周氏夫人。

    孟如尘点了点头,又问:“这个小竹来府里多久了?”

    常五家的见她如此问待,殷勤着赶紧回答:“回少夫人,您还没嫁过来之前,这丫头是在东院伺候的,只因被抓到偷二公子的笔洗被调派到外院伺候,后来不知怎么的进了咱们洗墨轩,因着她平时只在后院门房当值,在正院活动时候不多,也就没拿她当回事。”

    “那她是家生子还是买来的?”孟如尘接着问。

    常五家的一愣,不知这话何意,看了一眼青溪,这才回话:“也只有从牙婆手里买来的丫头才这么没眼水会偷主子的东西,家生子丢不起这个人。”

    这话说的虽然直白,但也是事实。

    那小竹听了这话,忽然大着胆子回嘴:“常婆子,你别在夫人面前胡言乱语,我那是替二公子保管而已,什么时候成了偷?说话可要讲凭证!”

    常五婆子见她一改方才的怯弱,竟然变得凶狠起来,顿时火气一上来:“你个小蹄子,还说不是偷,那笔洗可是从你枕头底下搜出来的,还敢狡辩不成!今晚上你这般造谣,是不是也收了外面人的好处,好来肆意扰乱咱们洗墨轩内院?!”

    小竹还要还嘴,忽然见孟如尘目光一冷,顿时瘪了气,有话也全然咽了回去。

    “既然你在这院里伺候,夜里瞧见外面有生人或是情况,第一时间该上好门栓,到上房来禀报,而非大叫大嚷。”孟如尘冷声道,目光凌冽,声音掷地有声,一时间竟无人敢逼视,“门房的妈妈也是,外头起火后应当叫醒各房丫头,再找人检查四处蓄水的池子是否得当,以防火势蔓延。若是有人胆敢再生事端,休怪我不留情面。”

    “至于你......”孟如尘吩咐常五婆子与吴贵家的,“先将她绑起来关到柴房,待事情平定下来再行处置。”

    两人得了令吩咐几个丫头押着竹儿往后院厨房去了。

    洗墨轩里没有几个侍卫,只是有些身强力壮的婆子以作保护之需,自然是不能出去探听情况的,万一外头真有个歹人,在这院里死守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眼下自然是无法可寻,她身子又疲累着,青溪见状赶紧与紫竹一道将她扶进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