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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突然又飞来一个人影,这个人一身白衣如雪,看起来仿佛飞扬洒脱,但他眉间的皱纹却很深,仿佛一直都有副担子压在他的身上,一副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担子。

    这个人当然就是剑无尘,剑无尘怎会和艳花雨一起来了?日落时分他们却还在花田中生死相搏,现在他们的头发上还沾着黄黄的花瓣,显然一直都没有时间整理。

    赵玉龙的体内正波澜起伏,三股真元力正在紫府中酣斗不绝,但看到剑无尘后,赵玉龙还是咬着牙齿叫了一声师父。

    剑无尘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转头看着龙婆婆,仿佛早已知道龙婆婆刚才对他的徒弟狠下杀手,现在谁看到赵玉龙都能发现他定是受了重伤,剑无尘当然也发现了。

    正所谓来者不善,龙婆婆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向前踏出两步,又犹豫了一下,只是看了看艳花雨,又看了看剑无尘,就仿佛是在看一对新婚夫妇似的,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在田间生死相博的时候,老婆子也是远远地绕了开去,现在老婆子要处理我龙族之间的恩怨,你们二人不会来插手吧?”

    龙婆婆刚刚说完,余婆婆就走上前一步,她的身体矮胖,却又势气逼人,仿佛在说如果你动手的话,我们二人当然就会共进共退。

    艳花雨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大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盯着赵玉龙,就像一个含情脉脉的少女在偷看自己的情郎一般,任谁见到这样的一双眼睛都会入迷,就像是一颗没有入尘世的珍珠一般,但这双眼睛却是艳花雨的眼睛,一双魔头的眼睛。

    艳花雨的眼睛里仿佛都蹦出了火花,但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赵玉龙,他竟无动于衷,他也是看着艳花雨的,但他的眼神就像死了十七八天的鲤鱼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光芒,甚至是灰茫茫的,让艳花雨想起了魔剑崖的雾障。

    艳花雨很失望,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对他无动于衷,甚至连剑无尘这种渡劫期的高手都不例外,可恨的是赵玉龙却偏偏对她无动于衷。

    世界上本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天下所有男人都喜欢她,更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所有男人都像哈巴狗一样去讨好她,艳花雨是女人,所以艳花雨也希望别人能喜欢她。

    龙紫衣突然感到艳花雨很可恶,就仿佛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她一件很宝贵的东西。龙紫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她看着赵玉龙,她甚至不明白这个傻小子有什么好看的,因为她龙族本就不会对人族动情,或许只是龙紫衣不明白人族心中的这个“情”字。

    但“不明白”和“明白”本就没有差别,不明白或许马上就会变成明白,明白又或许马上就会变得不明白。

    龙紫衣已渐渐可以动了,但肩井穴还在隐隐作痛,更提不起半点真力。

    剑无尘明白在龙族的面前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就像狗和猫一样,永远都不会成为朋友,人族说龙族蛮夷,龙族却说人族奸诈,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人族和龙族才会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