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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筱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茫然的看着四周的环境,猛然一惊,待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完好无损的衣服后,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叶晨家里,拿过枕头旁放着的皮包,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是下午四点,在大姨妈来访的十多个年头中第一次睡过这么长时间,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慢腾腾的爬起来,慵懒的靠在床头,由于睡觉的时候穿着衣服,又盖着被子,出了不少汗,但我们孙大小姐何等彪悍,初中到大学的军训,不到必不得已,能够一直忍受着不洗澡,最多去打盆水简单擦拭,倒不是她洁癖的不是地方,只是她总觉得公共澡堂什么的洗完了还不如不洗干净,近乎重度洁癖,拉开上衣拉链,里面穿着一件黑色无袖背心,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迷人曲线。

    拿过放在床头的包包,从里面翻了半天才拿出一盒女士香烟和一款样式复古的zippo火机,这款火机还是初中三年级毕业后她过生日时慕容沁雪送的礼物,一直贴身放着,小心呵护,有些东西,不在贵重,重要的是送礼物的人,就好似高中时期有个校草级别的大少爷送了一对铂金钻石耳钉,出手相当阔绰,孙筱柔看都没看直接拒绝,后来那位校草帅哥不知道是自尊心受打击了还是怎么的,直接转学,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熟练点燃,优雅吞吐,孙筱柔没有那些所谓的公主病,却有个不算恶习的习惯,睡醒后,总是要抽根烟才起床,这个习惯是在母亲去世后才有的,之前也吸,却没有胆大包天到在保守古板不抽烟不喝酒不买奢侈品的母亲眼皮子底下抽烟的胆量,母亲去世后,独自一人生活,住在四十来平米的房子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抽烟的另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麻醉自己。

    半根烟的时间,敲门声轻轻响起,随后传来叶晨的声音,孙筱柔把烟掐灭,朝外面轻轻喊了一声“进来吧。”

    叶晨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暗红色液体走了进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拉过把椅子坐在床边,问道“好点没有?”

    孙筱柔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暗红色液体,问道“这是什么?”

    叶晨老实回答道“红糖水。”

    听到‘红糖水’三个字,孙筱柔腾地一下红了脸,憋了半天,吐出两个字“流氓。”

    对于两个单身朋友关系的男女来说,做这种事情还真挺流氓的,奈何叶晨脸皮厚啊,装傻道“我怎么流氓了?”

    “你就是流氓。”

    孙筱柔闷闷的哼了一声说道。心里却感觉十分温暖,在孙筱柔大姨妈来访的十多个年头里,叶晨是第一个给她煮红糖水的异性,说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但要说感动的一塌糊涂,马上脱光了献身,那是不现实的,孙筱柔还没花痴到那种地步。

    该做的做到了,叶晨没兴趣与她争论流不流氓的问题,公道自在人心,说了句,趁热喝,喝完出来吃饭。便起身离开。孙筱柔红着脸盯着叶晨走出房间,再也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笑着笑着,这个坚强了十多个年头的女孩眼眶湿润了。这一幕,已经离开了房间去厨房做饭的叶晨注定看不到了。有一类人,外刚内柔,内心远远不如外表那般坚强。孙筱柔就是这类人的其中一员。未来是否能做到心如磐石,谁也不知道。

    孙筱柔慢吞吞喝完红糖水,端着空碗从卧室走出来,看着穿梭在厨房与餐厅之间忙碌的叶晨,突然有种已为人妻的感觉,温馨却又伤感,不知道以后这样一个在外跋扈嚣张在家是优秀丈夫的男人将来会属于哪个女人,孙筱柔从来不是个喜欢给自己徒增烦恼的女孩,所谓一见钟情,有真有假,感情这东西,需要文火慢炖,刚认识就干柴烈火,爱的死去活来,只存在于虚构的世界中,现实里出现的概率微乎其微,有也只是逢场作戏,为了解决生理问题而已。

    孙筱柔的饭量本就不大,再加上身体不适,吃的就更少了,可惜了叶晨从下午三点就开始准备的丰盛晚餐,叶晨能吃不假,但距离饭桶级别还差得很远,解决掉一部分,剩下的也只能留下明天中午继续吃了,在外吃饭铺张浪费无所谓,场面上的事情,在家里吃饭要是因为吃不了饭菜没坏就直接倒掉,其他人是否这样,叶晨不清楚,但他肯定不会这样做,前世小时候吃百家饭长大的叶晨,有钱有势后,在家里或者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没有浪费过,今生依旧如此,没有体会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食物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