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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默受伤住院的消息被捂得很严实,在徐川想来,这件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反正邹默又不是受了什么不久于人世的重伤,与其告诉宁妈妈让她伤心担忧,还不如说个善意的谎言骗她,宁妈妈一直沉浸在他们兄弟二人回来的喜悦中,他不想让她在还没高兴几天的时候突然听到邹默受伤的消息,这次他们回来见到宁妈妈的时候已经发现她鬓角的斑白发丝,无论是徐川还是躺在病床上至今昏迷不醒的邹默都已经在心底发誓不再让父母担忧。

    晚上九点的时候徐川分别给父亲和宁妈妈打了个电话,说在重阳的大老板到了k市,有些事情要办,让他们一起赶过去。一向说谎话就会磕巴的徐川这次没有露出任何磕巴的迹象,通顺流畅,脸不红心不跳,事实上他所说的除了隐瞒邹默受伤的消息之外,其他都是真话,所以也就不存在会磕巴的情况发生。

    这几天徐川的父亲徐广坤和邹默的母亲叶宁都已经知道了儿子这些年的情况,对于叶晨这个大老板,可以说是感恩戴德,要是换在封建时代,恐怕他们家里都要摆上叶晨的长生牌位了。徐广坤嘱咐了儿子两句,要他好好给老板做事,另外要注意安全,不要什么事都冲动。叶宁的话和徐广坤的意思差不多,这对本应该结合在一起却各有顾虑的中年男女,在徐川邹默出事逃走数年了无音讯,不知生死的日子里,互相扶持安慰,比起真正的夫妻,不过就是少了个合法同居证书和没有夫妻之实罢了,现在两个儿子回来,而且还在外面赚了大钱,让他们高兴之余,不免又有些担心他们俩那冲动的性子会把得来不易的好前途给毁掉,所以这几天里一直在教育他们遇事不能冲动,先想想值不值得,再去做。

    徐川挂断电话后,发现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一个是天气热,另一个则是被老爹和宁妈妈的魔音贯耳给刺激的,不过他也知道,无论是哪个当父母的在经历了儿子了无音讯几年后重新归来后的事情,都会变得和他们一样总是神经质,生怕儿子会再重蹈覆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晚上十点,叶晨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哪位?”叶晨离开病房后按下接通键,放在耳边,开口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熟悉的男声“叶兄到了云南怎么也不通知兄弟我一声?要不是手下人通知兄弟我,我可还不知道叶兄已经到了云南呢。”

    金三角周家二公子周兴林!

    叶晨不动声色,轻声笑道“是小弟的错,改天小弟一定登门拜访。”

    电话那头的周兴林哈哈一笑道“叶兄是大忙人,让你登门拜访,我可担不起,听说叶兄在云南遇到些麻烦?需不需要兄弟我派些人手过去?”

    “一点小麻烦而已,就不劳周哥费心了,等解决完这点小麻烦,小弟一定亲自去拜访周哥。”叶晨婉言拒绝了周兴林的好意,上次在重阳让周兴林吃了亏,这次到了他的地头上,叶晨怎么会傻到相信他真是出自好意来派人帮自己?不捣乱就已经念阿弥陀佛了,指望他帮忙?开什么国际玩笑!

    “是我唐突了,以叶兄的本事,对不那几条杂鱼,轻而易举,哈哈,兄弟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就不打扰叶兄了,改天叶兄有时间,可一定要打电话给兄弟我,我可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一定一定。”

    挂断电话后,叶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无视墙壁上禁止吸烟的牌子,点燃根烟,狠狠吸了两口,在肺中循环一周,缓缓吐出,周兴林的突然来电,是何居心,根本不用去猜,从他再三强调地主之谊四个字中就能听出,他这是在示威,告诉叶晨,这里是我的地盘。要说上次周兴林在重阳吃了亏不记仇,叶晨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如果不是两人的合作关系,恐怕自己刚一到云南,就会被这家伙尽地主之谊,好菜好酒好烟是甭指望了,不摆上几挺机关枪伺候就是好事,棍棒砍刀自然少不了轮番上阵伺候。

    一根烟燃尽,路过的护士医生都没有去制止他,不是他们不想,实在是对方太凶残了,整层楼的医生护士都被塞了红包,职位不同,收到的红包也不同,邹默的主治医生收的最多,三千大洋,剩下的办公室医生和十来个护士,每人都塞了一千块的红包,所以对于这位出手阔卓的有钱爷们,他们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现在叶晨狼性大发,直接推到个漂亮护士妹纸,其他人看到了,也不会去阻止,没办法,拿人手短嘛。当然叶晨也不会去做那种事情,不然他早就破-处了。

    刚到医院不足几个小时,叶晨已经成为护士们之间谈论的话题人物,无非就是猜测他的身份背景啊什么的,另外就是几个比较有姿色的护士妹纸心照不宣的钓金龟婿念头,单单这几个护士妹纸今晚查房的次数加起来就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不过她们可不是冲着邹默这个病人去的,而是奔着叶晨这个在她们眼里的金龟婿去的,抛媚眼,小动作,甚至还有两个胆大的护士妹纸给叶晨塞了纸条,上面写着姓名电话甚至连家庭住址都写上了,生怕叶晨不知道她们住在哪里。

    赵钦、徐川、牛录三人看在眼里,心思各不相同,赵钦是在感叹现在的小女孩真是够大胆,换在他所在的那个年代,别说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抛媚眼塞纸条,就是偷偷写情书的都会紧张的跟做贼似得,真是时代不同了。徐川不感叹也不羡慕,这样的情况在他看来完全正常,如果没人给老板抛媚眼塞纸条,那才叫不正常,单单老板那阴柔的气质,再加上更能衬托出他阴柔的气质的相貌身板,两者合一,足以摧枯拉朽轰杀一大票女孩少妇。

    牛录则是三人中心里最不平衡的一个,论相貌,他比在座的叶晨三人都要强,也就比躺在病床上邹默差上一点,可为什么就没人给他抛媚眼塞纸条呢?难道现在的女孩都不喜欢哥这样的帅哥了?答案是否定的,现在的女孩越发喜欢帅哥,但她们更喜欢有钱的帅哥,显然牛录不在这行列中。

    凌晨十二点,牛录打电话叫来的十几号小弟到了医院,打打闹闹的上了楼,惊动了直板的护士医生,本想出言训斥几句,但见他们人多势众,就没敢吭声,只能用眼神警告他们,可惜那十几号爷们完全无视他们,径直走到病房门口,除了一马当先的光头青年之外,其他人还在嬉皮笑脸的互相打趣,忽然病房门打开,牛录冷着脸站在门口,大声训斥了他们几句,他们才安静下来,一个个低着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对于牛录这个老大,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这些人都是学校里被老师同学认为渣滓的存在,即便是父母也对他们失望透顶,是牛录把他们组织到一起,虽然隔三差五的还会受伤,但每次跟老大一起办完事后拿到手的钱,足够让他们用来打那些说他们以后只能混吃等死成为社会垃圾的老师同学包括家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趾高气扬的告诉他们,我们是渣滓,我们是社会垃圾,但我们这些渣滓,这些垃圾,能一个月赚上万块,你们谁行?

    “六斤,你跟我进来。其他在外面待着,都他娘的老实点,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作为老大,手下的兄弟这幅德行,着实很没面子,尤其是在叶晨这个未来有可能成为老板的大人物面前,牛录更加感觉没有面子,连管理自己手下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还谈什么给人家好好办事?

    六斤,也就是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的光头青年,听到牛录的话,抬脚走进了病房,反手还关上了门,牛录带着他进来后,把他介绍给叶晨等人认识“叶哥,这家伙叫刘公斤,绰号六斤,您叫他六斤就行,六斤,这是叶哥,这是赵哥,这是徐哥······傻愣着干嘛,还不叫人?”

    光头青年刘公斤被牛录拍了下脑袋,也不在意,憨憨的笑着挨个喊道“叶哥,赵哥,徐哥。”

    然后刘公斤就站一旁看着叶晨等人,傻笑,让人感觉这家伙像个智障的傻子。

    “叶哥,这家伙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规矩,您别见怪。”牛录堆起笑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