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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海的消失,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第二天,罗德城另一个公会便向水调歌头下了战书,第三天,两个会就在罗德城上演了全武行。

    我又错了,区区一个沧海,能够改变什么?我居然以为自己的离开可以帮到他,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冲动删了人物,不然,也许我还有和他并肩作战的机会,随即,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竟然还想回去?我赶紧放下这个想法,走了就是走了,不必再留恋,那不是我的风格。

    离开“风行”之后的两个月,我并没有再进入别的游戏。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如果不能一心投入,我宁愿不做这件事,然而我这类人的遗憾便是,坚持了不想坚持的,放弃了不该放弃的。

    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我相信自己可以忘了他,即使忘不掉,也可以放弃自己心中的那份悸动。

    所以在不经意看到“风行”的新闻时,我笑了,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在意那个人的事,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快要做到了?

    “据报道,‘风行’六服第二大公会‘水调歌头’会长九日与副会长月色朦胧于昨日举行婚礼,这是六服自开服以来,第一次由gm主持的婚礼,昨晚的圣约翰教堂可谓是人山人海,许多大型公会都赶来祝贺,甚至连暗黑阵营也有玩家参加婚礼……”

    快速关闭新闻频道,我闭上眼叹息一声。即使是以背叛者的身份离开,对于九日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吧,几百多个日日夜夜的交情不是说断就断的。但我只能离开,无法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

    躺进维生舱,连接到“英雄online”的战场,举枪和敌对方撕杀起来。

    在带领队伍获得六连胜后,终于来了一队技术高强的敌人。

    游戏刚开始,我立刻提枪爬上一座土房,借着墙壁的掩护,我蹲在房檐上架起阻击枪。这是我在这个地图里偶然发现的一个隐蔽地点,非常适合偷袭,至今还没有谁能立即发现我,通常对手都死得不明不白。

    两秒后,一个穿着蓝色迷彩服的ct鬼头鬼脑地从远处的土墙下钻了出来,沿着墙跟小心移动着,他很小心,也很聪明,可惜遇见了我。微勾嘴角,我轻轻扣动扳机,对面的人立刻倒地。

    [goodshot!]

    爆头,余光瞄到另一个人影,我转移方向,再次开枪。

    [bigshot!]

    冲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这边的人却是从另一个方向进攻,只要我能在这里多解决几个,胜利是绝对的。

    又接连打死两个ct,他们果然慌乱起来。

    [doublekill!nice!]系统不停地发出提示,我微笑着,继续戏弄着那些不知道敌人潜伏在哪里的慌张的对手。

    突然,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内心升起,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人锁定了,我连忙撤枪,跳下了房檐,几乎是在下一刻,房檐就被乱枪扫上了很多个窟窿,我跌坐在泥地上,舒了一口气。

    随后,突然飞来的子弹钉穿了我,望着不远处那个微有些得意的ct,我叹息。

    “是你。”

    “hi!”

    他穿着蓝色的迷彩服,扬起一抹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感觉如何?”

    “嗯?干掉排名前五十的高手,感觉确实不错。”他假装思考,随后笑开了。

    内心处翻了个白眼,我鄙视了一下那个偷袭以后还得意洋洋的男人,虽然我自己刚才的行为也不至于光彩到哪里去。

    “去搓一盘?”

    “正有此意。”

    ably立刻抛下正在苦战不已的队友,和我离开了那个游戏房间,我取笑他的寡情,他却不甚在意。

    “游戏本就是如此。”他淡淡地说。

    是的,游戏本该如此。那些被游戏伤害,或者说被游戏里的人伤害的,全是违反、遗忘了游戏规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