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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到达酒吧时,赵尽染已醉若疯癫,她本就生得美艳,此刻更是失了往日的端庄矜持,一举一动媚态横生,早有不怀好意的几人候在她身旁,与她亲昵共饮,她起先喝得欢畅,直到瞥见一人搂抱住如泥瘫坐的周能时,脑中才灌入一丝清明,喊了声“能能”,便挣扎着向她扑去。

    冯义见到这番情景,忙疾步向她们跑去,冯至却比他动作更快,眨眼间已将搂着周能的那人一把拎起,重重甩在了地上,又伸手将周能抱入怀。

    倒在地上那人怒目横对,却在见到冯至阴鸷的表情后,只骂咧咧的念了几句便起身跑了。

    另外几人不想惹事,也摇摇晃晃的走了,冯义这才上前扶起赵尽染。

    冯至横抱着周能,只觉得她正如自己想象中一般,看着娇小,实则有些分量。趁机捏了捏她的腰,隔着厚重的外套,仍能感觉到最深处的温软。

    来时匆忙,两人只开了一辆车,冯义坐在后座照顾那两人,冯至在前开车,时而睨眼后视镜中那面色酡红的小家伙。

    冯至见过酒醉之人或变成话唠,或搔首弄姿,或豪气如云,或哭天抢地,却从未见过如周能这般的,死死抱着赵尽染不放,闷在她怀里喊妈妈,乖巧得宛若那白色的棉花糖。赵尽染也有趣的紧,明明已烂醉如泥,却还知道摸着周能的脑袋安慰:“乖乖,能能乖,妈妈在这儿。”

    冯义被这两人弄得哭笑不得,说道:“大哥,我算是知道胡胡和染染俩人当妈的辛苦了。”

    冯至忍俊不禁,油门加速前进。

    到了赵尽染家楼下,冯至帮衬了冯义一把,扶了赵尽染下车。待两人进了单元楼,冯至才钻进后座看周能。

    周能没了“妈妈”,触到一具硬邦邦的身体后,又抱住喊“爸爸”。

    冯至一怔,顺势搂住她,抚了抚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喃喃道:“怎么老在我面前出现。”他却不想想,今晚分明是他态度强硬的挟了冯义前来。

    周能还在低喃着“爸爸”,又模糊地念了几个“好”字,声音娇软,正如幼女对父撒娇,冯至忍不住搂紧了几分,偷香似的往她额上亲了亲。

    冯义下来时,冯至仍恍若无人般抱着她,间或低头啄一下她的唇,冯义骇然道:“大哥”

    周能随着喊声微挣了一下。

    冯至蹙眉不悦道:“喊什么喊。”想起了什么,又压低了声音说,“你前面开车,别吵醒她。”

    冯义对他这般动作又惧又怕,尽量加快油门往周能家前进。后视镜里,冯至已含住周能的唇轻轻勾勒着,周能偶尔呢喃一声“爸爸”,小拳头攥住冯至的衣襟,两人贴得紧紧。

    冯义心头猛颤,不禁开口:“大哥,你别这样,能能是胡胡最重要的小姐妹,等于是我的小姨子。”他见过冯至身边不计其数的各色女人,对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玩弄到周能身上,若出了事,他就算对胡晓霞以死谢罪也都得不到原谅。

    冯至微顿,心思百转千回,最后阖眼“嗯”了一声,果然不再动作。周能再喊“爸爸”,冯至便只是轻拍她的背,不再逾矩。冯义总算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沉默的气压终于在到达周能家楼下时有所缓解,冯义开了后车门,踌躇道:“大哥,你在这里等一下吧,我送能能上去。”

    周能醉若昏睡,并不能走,冯义打横抱起她,她随着动作往冯义胸口贴了贴,又撒娇般的喊了声“爸爸”。

    冯至克制了一番,才没有去看那二人,心中仍不免气恼,见谁都喊爸爸,真是没脑子!又想,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偏总在他面前晃悠,来了酒店却不面试,这般不识好歹,他当真不喜欢。

    时间已晚,小区里的人家早便入睡,偶有灯光亮起,不过片刻又熄灭了,寂静夜色下偶有寒风吹过,枝丫轻晃,草丛里有野猫呢叫,跳窜几下便失了踪影。冯至总算平息了心中躁动,谁知一转头,前功尽弃。

    冯义气馁道:“能能没带包没带钥匙,手机也没有,她哥也不在家,进不去。”此刻周能已然入睡,小嘴微阖,不再冒出词语,几缕发丝贴着唇,红黑相间下,诱惑人心。

    一路沉默着到了冯义家,曹禺非早已离开,冯义总算松了口气,但是便寻不到胡晓霞,他难免着急。安顿好周能,冯义便在客厅不停走动,不断拨打着自己的手机号。

    冯至去厨房泡了杯咖啡,翘腿坐在沙发上说:“急什么,晓霞又不是小孩子。”

    冯义说道:“你别看她平时很有主意,她其实迷糊的很。”正说着,电话突然接通,他忙道,“胡胡,你在哪里,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

    胡晓霞气若游丝道:“在医院呢,上吐下泻的,手机放包里没听见。”

    冯义急问了情况,拿上钥匙便开了门,转头又对冯至说道:“大哥,我去医院找胡胡,车子我开走了,你一会儿叫的士吧!”

    冯至将咖啡喝完,开了阳台的落地窗,窗帘被风卷起,暖气的辛劳结果瞬间被不可抵御的冬季寒风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