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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化妆间在宴会厅拐弯处,徐默拉着江为扬走到了化妆间门口,朝启了一条缝的大门瞄了一眼,对江为扬道:“冯义他紧张的不成样子,你说要不要叫晓霞来看看?”

    人家婚礼前都是新娘端坐化妆间,到了这边儿却掉了个儿。胡晓霞换了婚纱便坐不住了,拉着周能和赵尽染到处转悠,反倒是冯义顶了新娘的位置,对镜自顾呢喃自语。

    江为扬推门进去,冯义果然如徐默所述,对着镜子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桌面上放着一张纸,婚礼宣讲词跃然纸上。江为扬哭笑不得,“你念完了没有,人家还以为你发病了呢!”

    冯义愣了愣,转头见是自家兄弟,立时垮了脸哀嚎:“怎么办,我好紧张好紧张。”

    江为扬坐下安抚了他几句,见冯义只一味的说着“紧张”,思忖片刻,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我看晓霞还是不给咱们徐默好脸色,你去跟你媳妇儿说说,都是伴郎伴娘的,别弄得太尴尬。”

    徐默在旁听他牵扯到了自己,面上烧了起来,微赧道:“喂喂,别说这个啊!”

    谁成想这招却奏了效,冯义立刻凛神道:“对,你待会儿抽空好好和染染道个歉,胡胡都说要把你剁成罐头肉了,你说你怎么尽干这么没出息的事儿!”

    江为扬幸灾乐祸,顺着冯义的话也指责起了徐默,徐默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涨红着脸听那二人训斥。

    宴会厅外的大堂宾客来来往往,赵尽染和周能坐在签到台上登记来宾,间或偷偷拆开一个红包窥视一眼,咋舌里面的厚沓现金。

    那头胡父寻到了胡晓霞,怪责道:“都结婚了还没个定性,给我去化妆间呆着,跑来跑去的像什么样!”

    胡晓霞吐了吐舌,又箍住胡父的手臂撒起娇来。

    沈志宏携眷从外头走来,胡父牵着胡晓霞上前打招呼,两人客套一番,沈妻又夸了胡晓霞几句。

    话题扯到新郎那头,沈志宏笑道:“真没想到老胡你的亲家是冯家啊,我前一阵还和你家女婿的大哥吃过饭呢!”

    胡父惊讶一声,直道大家有缘。

    此番冯胡两家只宴友未宴亲,根底都在北京,这一番作为只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只怪冯家名声所累,见不得未婚先孕这种事。胡晓霞今日登记注册摆喜酒,再回北京补办婚礼时,即使挺着肚子也不会有太多人说闲话了。

    沈志宏走到签到台划上名字,与沈妻耳语胡家攀了高枝,沈妻嗤笑说:“不过就是在北京,南江的地头上又没半点儿用。”

    沈志宏正想反驳她,台了头却见面前一张笑脸对着自己,颊上嵌着泥窝。周能收下红包,将礼袋递了过去,“谢谢您,这是一点儿小礼物。”

    沈志宏接过礼袋,携妻朝宴会厅内走去时,脑中仍徘徊着周能的模样。沈妻心思敏感,捏了捏他的胳膊不悦道:“想什么呢,魂被勾走了?”

    沈志宏笑道:“瞎说什么,我是觉得刚才那个伴娘有点儿眼熟。”又呢喃了一句,“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呢?”

    晚宴在六点准时开席,冯义被江为扬和徐默架了出来,左顾右盼想找人救他,江为扬没好气道:“真没出息,难不成你想找人替你娶了胡晓霞!”

    冯义欲哭无泪,额上沁了一层汗,最终仍是被架到了长辈们面前。

    主桌上赵琦朝他们望去,对周能悄声笑道:“我刚才听徐默说冯义得了婚前恐惧,我还不信呢,没想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