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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仍是阴雨绵绵,三姐妹相约湖海路小巷馆子就餐。胡晓霞一落座便抱怨买错了房子,赵尽染笑她:“又不是出钱,再说了,现在嫌买得远了,当初还不是说那里有贵族气,非买越居阁苑嘛!”

    胡晓霞气闷道:“早知道还不如买‘致金辉煌’呢,没看新闻里说,地铁二号线到时候要延到城东嘛,现在‘致金’几个楼盘先进了那里,等城东那块全开发了,房价都不知道会涨多少,可恶啊!”

    赵尽染听她这样说,放下餐牌道:“那现在有没有兴趣?有内部员工价哦!”

    胡晓霞叹了口气,“打对折都买不起,冯义把钱都投进公司了,赚了钱还得先还大哥。”

    这两人聊生活压力不亦说乎,周能拿过桌上餐牌细细研究起来,片刻便招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又打断那二人谈话:“们还要加什么吗?”

    胡晓霞豪迈挥手:“来三罐啤酒!”

    菜齐后几人话题渐渐转移到了情感方面,赵尽染与胡晓霞大咧不同,她心思细腻,站在周能立场将事情思量了一番,清楚这事儿表面上不过就是男恋女,深究进去却是触碰到了禁忌悬崖。以周能自小将甘宁泉当做亲哥哥态度,现如今她一定是惊骇无助。

    “能能,那就一直呆外面不回去了?也不回中隽?”赵尽染问她。

    周能咬着筷子黯然道:“不回中隽,打算在外面租个房子。”她喜欢这份工作,也惦记着姜昊,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老家。

    胡晓霞一听,立刻不乐意了,“干嘛租房子,在家住得好好,无缘无故找什么房子!”

    周能笑道:“也想一直住着啊,不过们二十八号结婚,新婚夜住们隔壁?感觉太奇怪了。”

    赵尽染“噗嗤”一笑,“还是们能能想得周到!”

    胡晓霞霎时红了脸。

    饭后二人陪着周能去看房子,湖海路附近农民房一直在招租,独立一层房间月租上千,便宜单间又是脏乱不堪,油污满室。

    胡晓霞蹙眉道:“干嘛找这种房子,们还是去中介看看吧!”

    周能摇了摇头,“手上没多少钱,就只有爸妈每月给一点儿生活费了。”

    胡晓霞惊讶道:“开什么玩笑,不是帮人翻译存了两万吗?”

    周能尚未向她们提起过姜昊,此刻听她提到存款,便随意应付了几句。

    回家后胡晓霞精疲力尽,赖在沙发上便不愿起来了。周能回房间继续写毕业论文,又打了几个电话询问房源详情。

    夜里胡晓霞将周能欲外出租房事情说给了冯义听,冯义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皱眉道:“是不是们招待不周到?再劝劝她,住在这里多好啊!”

    说着说着,两人又腻歪了起来。

    都说六月天,孩子脸,今年老天却改了日子,春节以来连连暴雨,路面抢修不断,好不容易在情人节时放了晴,眨眼间又大雨倾盆。

    周能在包里放了伞,公交车来时东边旭日初探,橙红颜色晕开在眼帘掀起地方。

    今日交通尤为堵塞,晨练大爷大妈占满座位,不知谁起了头,议论起了节能减排,又指着窗外小轿车说叨。

    冯至吉普在一干苍老手指下疾驰而过。

    冯义母亲抱了棉被去晒,又去拍主卧室门,“该起床了,今儿出太阳了,给们晒晒被子!”

    胡晓霞闷头进被子里狠狠捏了冯义几下,愤愤道:“恨妈!”

    冯义告饶着钻出被窝,好说歹说将她哄了起床。

    冯至来时胡晓霞正郁郁地喝着粥,冯义母亲翻出一堆冬装外套晒上了阳台,远远喊道:“阿至,厨房有粥,自个儿去盛点儿!”

    冯至应了一声,问胡晓霞:“怎么这么早起床了,就一个?”

    胡晓霞不敢对冯至使脸色,端了笑道:“冯义在卫生间呢,能能出门了。”

    “这么早出门?”冯至往客房木门望了一眼,又问道,“去沈国海那里了?”

    胡晓霞摇了摇头,“不是,她去找房子。”提起了这个,她便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又抱怨起了租房贵,房子脏乱差,“大哥,是没瞧见那种农民房,墙壁都是油彩画啊,连个晒衣服地方都没有,外头阳台望出去,下边儿就是臭水沟,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