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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轻触在颊侧,如羽毛逗弄,不似从前或夸奖或宠溺的吻,周能慌乱侧头,再一次朝床沿缩挪,心莫名揪紧,“哥,你别吓我!”

    甘宁泉空了怀,怔然凝视周能失色双瞳,喉头几番滚动,终还是将脱口话语压了下去,招招手说:“我吓你什么,回来!”

    周能扒着被单不动,迟疑道:“哥,你真没事吧?”

    甘宁泉向她靠去,见她微不可见的朝后挪蹭,伸了臂将她一把捞回,若无其事道:“小心掉下去,乖乖睡觉,我还是回房了。”

    周能这才如释重负,却又对自己刚才的惊惶犹疑莫名。

    待熄了灯沉寂黑暗,那一句“哥哥喜欢你”仿似一直轻呢在耳,扰得周能噩梦连连,醒来苦思冥想着梦境,却又记不得一丝半毫。

    余诺一听说周能又病了,追了电话来教训,“你说你怎么回事,啊,说你小孩子你还总逞强,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下雨不知道躲吗,成天叫人担心!”

    周能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扯着甘宁泉的胳膊求救,甘宁泉笑接过手机,替周能领下一堆训斥,最后笑道:“所以我现在关她禁闭,十天内都不许她出门。”

    余诺一这才作罢,“早就该关关她了,也不知道这几天总跑出去干嘛。”说完了周能的事情,两人之间似乎没了其他话题,余诺一几番斟酌后才说:“最近这雨还要下几天,听说情人节的时候才天晴。”

    甘宁泉“唔”了一声,推了推碗让周能快吃早餐,见她嫌弃的看了一眼粥,便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周能这才不甘愿的接了过来。“天气不好,你呆在研究所别乱跑了,我还要赶着上班,下次再聊吧!”

    挂了电话,盯着周能将粥喝尽,甘宁泉抬头看钟,见时间差不多了,才穿上外套准备上班。

    周能站在玄关处送他,对他的叮嘱一一应下,甘宁泉没好气的拧了拧她的脸,“别左耳进右耳出,一定跑上半个小时。”

    周能连连点头,“知道啦知道啦,你快迟到了!”

    她的声音仍有些沙哑,却比昨日好了许多,双颊也红润了起来。甘宁泉倾身吻她,周能突然错步往后一退,身后的鞋柜轻晃出声。

    两人俱是一愣,周能讪讪道:“呃快去上班吧。”

    甘宁泉沉眼看她,跨前一步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毛毛躁躁的,记住了!”说着,拽了她的颈近前,仍是在她颊上印下一吻。

    雨帘挂在窗外,景致全都湿漉漉的,家家户户都起了炊烟,周能将食物热了热,便随意吃了两口。胡晓霞打来电话抱怨婚礼,周能劝慰一番,浓浓心事不知该不该对她说。

    赵尽染是最佳倾诉对象,可惜她出差在外,忙得不可开交,自身也是麻烦不断,周能不愿徒添她的烦恼。

    挂了电话,她只好无力叹气,乖乖的站到了跑步机上锻炼了起来。

    大雨倾盆数日,只有深夜时分才留给土壤喘息的机会,衣服被褥总有些潮湿,家里空调全部开启,风口上的衣服吹鼓得涨涨的。

    周能站在空调前玩蓬起的衣服,伸指弹棉花般压下,不过效果全无,没法与强力劲风抗衡。

    甘宁泉把她拉回沙发,抹了抹她额头的汗说道:“怎么跟个小孩似的,看把你吹得满头汗。”

    周能叫了两声要起来,甘宁泉干脆将她搂抱到了腿上,“陪我看会儿电视,别跑来跑去。”

    周能挣了挣,又伸手推他,“哎,那我坐边上。”

    “别动,让我抱会儿。”

    腰上大手紧箍,从前无数次的白天黑夜,甘宁泉总是这样哄她,作业本摊在书桌上,最简单的加减运算十题有八题打了叉,周能对甘宁泉又踢又咬不愿学习,甘宁泉便对她采取怀柔政策,抱着她哄着她,直到周能心软如糖化。

    与从前无二的动作,此刻却莫名让周能寒颤,她更想站在空调前枯玩一阵,而不是僵坐在甘宁泉的腿上胡思乱想。

    幸而几日后大雨终于停止,虽然天色仍阴晦,好在出行无需打伞,小区也多了晨练的人。

    周能终于能从沉闷的屋内走出,新鲜空气绵绵淌过。小区内的许多植被都在这几日遭了秧,有些已然奄奄一息,不过绿意盎然,仍是叫人赏心悦目。

    甘宁泉陪着周能跑了两圈,又带着她到了凉亭下看老人打太极。

    旁观了片刻,有个大妈凑了过来向他们示范,两人便兴致勃勃的学了起来。光头大爷喝了口水笑道:“你们小夫妻学得还真快,一下子有模有样了啊!”

    周能忙道:“爷爷,我们是兄妹。”

    “哦?”光头大爷又细瞅了瞅,提高了音调说,“哎我就说嘛,你们长得挺像的,我还以为是夫妻相呢,原来是兄妹啊!”圆了自己的话,光头大爷又去了前边调戏起了大妈。

    甘宁泉听了“夫妻相”入耳,一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