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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小伍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他下面的话用脚趾头想都可以猜得到,牙齿咬着唇,太过用力,划下一点月牙似的痕。

    该死,她也喜欢咬唇,迟睿的心中蓦然出现一道美丽的容颜,随之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思念和疼痛。

    “倾城。”

    他在心底轻唤一声,视线再次投向面前的小女人时,已经改变了心意,“明天我要去新加坡谈笔生意,你同我一起去吧。”

    额?

    斐小伍僵直的身姿陡然一松,抬起头来,发现他已然迈着潇洒的大步向大堂深处走去。

    她终于成功了,不,只是成功了一半,他并没有承诺什么,不是吗?

    要想从这个年轻却老谋深算的男人口袋里掏出钱来,只怕她得下一番功夫。

    一回到家里,裴小伍便开始整理行李。

    “你要出国,不会是一个人去吧?那男的是谁,小伍,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的身价不比从前,眼睛千万要放亮一点,慢慢挑,我们不急。”冯丽娜一听,急了。

    斐小伍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柜好空,又没一件拿得出手的。

    便一边挑挑捡捡,一边没好气地应付妈妈:“唉呀,您胡说什么呀,人家就是一般出差。”

    冯丽娜撇撇嘴,她是什么出身,要是连这点看不出来,舞女这行算是白做了,从来对打扮不上心的女儿,一回来便翻厢捣柜,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男人,她将名字倒着写。

    “你妈妈我别的不行,穿衣打扮可是强项,听我的,这件不错。”边说边抖开一件大红颜色的裙子。

    斐小伍看了一眼妈妈扑着厚厚粉底的脸,差点没笑出声来,她虽然不善妆扮,但也知道现在不流行这种浓妆艳抹式了。

    “不行,太艳了。”

    “那这件,粉红色,很衬你。”

    “这式样太俗了吧。”

    “那这件颜色也不艳,式样算别致,总可以吧。”

    “好像有点太保守了。”

    唉,女人的衣橱总好像少了一件衣服,何况她的衣服本来就少,平常又不喜欢在上面用心,现在临时抱佛脚,发现一件都拿不出手。

    “妈,您出去好不好,让我自己慢慢挑。”本来烦,妈妈还在旁边添乱,斐小伍一边轰一边将妈妈往外推。

    冯丽娜也气得懒得管了,边走边嘀嘀咕咕:“小女人,翅膀硬了不认妈了,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回来锁好门,斐小伍立到镜子前,将一件件衣衫披在身上看效果。

    结果,越试越泄气,他的那些女友个个又漂亮又出众,自己没有一样比得上的,想要成功提起他的兴趣,谈何容易?

    突然为自己感到悲哀,她虽然出生不清不白,但一向洁身自好,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如今却为了讨好一个男人而大费周章,叫她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