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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夜夜幽会,有了偷情的味道,每一个细小的欢愉都如同钢丝绳上的快乐,刺激而销魂。

    直到十天后,他终于要出院了,再不出院,人家医院只怕要撵人了。

    当然,医院撵人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实在没有理由再住下去了。

    连母亲都起了疑,打趣说他最不喜欢医院味道的人,怎么像赖着不想走似的。

    “明天出院?”裴小伍一听,失声叫了起来。

    “你看我红光满面,天天被你这么喂着,只怕再住下去,会变成个大肥猪。”别看他调侃着,其实心里跟她一样不舍。

    这一出院,他与她又是陌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谁都不提明天和以后,不若而同地回避着。

    起初,外间走廊上偶尔传来蟋蟋蟀蟀的轻微动静,后来终于沉寂下来,两人刻意压了声音,仿佛说不完似的。

    “家里的花开得可好呢,老有人偷摘,我妈说养条狗,看院子。”

    “明年的情人节,我扮成卖花姑娘,行不?”

    ......

    其实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他却听得津津有味。

    负责的小护士催了好多次,提醒两人探视时间早过了,再说,病人也需要休息。

    他还狡辩外带着求人家通融:“我完全好了,不算是病人了,行个方便吧。”

    “没出院就得服从医院规定。”小护士飞睃了他一眼,显得很纠结:“我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可是万一被上头查到,要扣奖金的。”

    裴小伍不好意思呆下去了:“我马上走,谢谢啊!”

    送走小护士,她回来整理保温桶,提在手里,觉得沉甸甸的,双眼盯着脚尖,“那,我走了。”

    忽然觉得有种诀别的意味,鼻子一酸,不想让他看见,转身往外跑。

    他突然从后面追上来将她抱住,猝不及防中,她手中的保温桶飞了出去,发出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