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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小伍倏地别过脸,不愿多看他一眼,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世上恐怕再找不出比他更无耻的人了,将她吃干抹尽了,不认帐也就算了,居然还恣意地嘲笑她的蠢。

    下了飞机,她提了自己的行李便急急地往外走,她是一刻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

    “斐小姐,让我的秘书帮你吧。”他跟在后面极好心地提议。

    斐小伍最恨他这一点,人前做足了绅士风度,人后十足的衣冠禽兽,当即没好气地吼:“你跟着我干什么?”

    “咦,贵宾通道只此一条,你走得,别人就走不得吗?”他不紧不慢地回答。

    她这才发现自己也是气糊涂了,专门为私人商务机开辟的出入甬道,沿途都有机场迎宾鞠躬致意,男人习惯了被人仰视,目不斜视地前行,宛如帝王般地尊贵无比。

    斐小伍加快了脚步,不想刚走出机场,无数道镁光灯伴随着喀嚓喀嚓的声响,聚焦在她的身上,她蒙在原地,只是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向她纤细的腰肢,令她下意识地扭身避开,只见他凑到自己耳蜗,小声威胁:“如果不想看到你的公司明天被强行清盘,就好好地配合我。”

    他居然威胁她,可公司现在就是她的七寸,他怎么捏她只能怎么动。

    “迟先生,这次新加坡之旅算不算你和斐小姐的定情之旅?”

    “斐小姐,你和迟先生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姐姐生前知道吗?”

    “迟先生,听说您将注资斐氏,有这回事吗?”

    迟睿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笑对自如。

    可她是第一次,那些问题又尖锐,便低着头由他搂着自己,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不知lang费了多少菲林。

    最后,在他的秘书和助理的全力帮助下,两人终于冲出包围圈,顺利上了车,车门一合上,迟睿的笑容一下子收起,搭在她腰肢上的手也撤了回去。

    “演戏可真累。”

    斐小伍恨恨地腕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承心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牺牲色相爬上曾是未来姐夫的床,却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地步。

    “斐小姐,你猜猜看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没想到,这个冷情的男人笑起来,也会这么如沐春风。

    “你无耻。”只是在她眼里,这样的笑容配了这段话,十足的欠扁,斐小伍忍无可忍了,“我要下车。”

    迟睿扫了一眼窗外,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声线慵魅而舒缓:“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小宇宙会爆发,止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真的闹僵了,对自己没好处。

    他伸手敲了敲司机位,司机有些拿不准,一边开边一边提醒:“总裁,这里是高架”

    “我从来不喜欢勉强,尤其是漂亮的女士。”言外之意,是停车放她下去。

    司机减速,停车。

    斐小伍在气头上,未及深想,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脚刚一沾地,车子贴着她开走了。

    冷血,这人太冷血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斐小伍一边走一边心中忿忿,对他一息尚存的奢望就此熄灭。

    走了没多久,脚立得疼痛难忍,七寸跟的鞋穿在脚上走路,每一步就像在刀锋上跳舞,简直是受刑,一气之下,脱了鞋子扬手便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