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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妙莲坐在新房里,一动也不动,像老僧入定那样。

    她坐了很久,很久。坐到太阳下山,坐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坐到新房里所有的人,甚至小宫女小太监们,走得一个也不剩。

    四周围,静悄悄的。

    真的很静,静到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得到。

    冯妙莲看不到红布外面的景物,只觉得周围的红烛,照亮了整个空间。透过那层红布,隐隐约约的,她看到有一片红光荡漾着。红光在微风中,幽幽摇摇,是是非非,迟迟疑疑,有着拍鬼片的那个意境。

    那个做新郎的皇帝,一直没有过来把她头上的红布掀开来。

    他丫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也许,冯妙莲对嫁给那个皇帝拓跋宏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时,人家那个皇帝拓跋宏对娶她也是不甘情不愿。

    谁知道呢?

    两个互不相识的青春年少男女,给莫名其妙的绑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成了夫妻,就像被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

    冯妙莲坐得很不耐烦。

    难道,要她就这样子,坐到地老天荒不成?

    终于她按捺不住,自己伸了手,很粗鲁的把红布扯下来。冯妙莲像木头人那样坐了大半天,浑身酸累得厉害。

    红布扯下来后,她便站了起来,来一个甩甩头,屁股扭扭,脖子扭扭,踢踢左腿,伸伸右腿,活动活动一下身骨的运动。

    不懂是谁说了,新娘子头上的红布,不能自己掀开,应该由新郎用根红布包着的秤杆挑开,要不,婚姻会不幸福——靠,简直就是乱扯蛋!

    包办婚姻,没有感情基础,又能幸福到哪儿去?

    这个婚,冯妙莲有着被别人刀架在脖子上,逼上梁山的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