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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冢和梅将军,楚风等人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南光寺,晨钟刚刚敲响,大门就被一脚踢开。

    寺院从里到外被人团团围住,慕容冢一把抓住一个小和尚怒声问道,“前两天来你们寺里的人呢?”

    小和尚吓得六神无主,嘴巴抖动着说,“我们刚才也在找,那两个人不见了。”

    梅若君立马急了,“什么叫不见了?”

    “刚才我们去两位施主的房间叫他们用斋饭,可是房间里没有人。”

    上官楚风已经带着人从大殿里将那位住持抓到慕容冢面前,“王爷,他就是住持智慧大师。”

    慕容冢从楚风手里抽出剑指着住持的脖子,冰冷的声音犹如炼狱中的魔鬼,“说,人呢?”

    住持双手合十念了句,“我佛慈悲,老衲不知那两位施主是王爷的人,多有怠慢,罪过,罪过。可实情如他所说,今早那两位施主确实已经离开了,他们换下的衣物也都没有了。想必是两位施主受不了寺院的清苦生活,连夜离寺。”

    上官楚风气急一把抓住住持的衣服,将手里的两道平安符展开,说,“你敢睁着眼说瞎话?这平安符他们都没有带走怎么会偷偷离开?再说了,他们来这里既无誓约,也没被迫,要离开自然会大大方方的离开,何必偷偷连夜离开?你这出家拜佛念经之人居然满口鬼话,该杀。”

    慕容冢从上官楚风手里拿走一道符,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而且不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名字写错了,柔情之下更是急切。

    “将这寺院中所有和尚全部抓来,如果没人说真话,本王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拆了这寺院,让这里变成人间地狱。”

    慕容冢说完,手下的侍卫便动手将所有和尚全部抓来,经核实有一名和尚不在。

    慕容冢看着跪了一地的和尚,利剑从住持身上挪开,转而一剑封侯杀了一名小和尚。

    “谁不在?”

    突然一个小和尚颤颤巍巍的抬了一下头,脸色煞白,趴在地上说,“回,王爷,是和我同寝的哲赖小师弟,我一早起来就没见到他。”

    慕容冢走到这名小和尚跟前问道,“和你同寝的还有谁?”

    小和尚一指旁边的三位和尚,慕容冢直接挥剑将其中一个小和尚也杀了,用剑指着另外两名和尚问道,“你们既然都是同寝却不说,有包庇之嫌,继而也就有可能有同谋之嫌。你们俩要不说实话,本王就将你们俩抽筋扒皮,在人皮里面装满稻草,挂于城门之上,连同你们的族人亲朋无一人能免。”

    那两名小和尚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听慕容冢一说,早就吓得尿裤子了,立马招了,“我说,我说,哲赖看上那两位小施主的钱财,觉得他们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所以趁着昨晚他们俩偷溜下山找吃的就暗自跟着,将他们俩绑了,让家里人来送钱赎人,他之前也这么干过一两回,不过他说了,这种事必须要杀人灭口,就算拿到钱也不能让人活着。”

    “你们俩为什么在这里没有跟着去?”

    “我们俩负责望风,还要带着被绑的人去见他们家里人拿钱。”

    “顺便把他们都杀了是吗?”

    小和尚默认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你知道地点吗?”

    另一个小和尚抢功似的赶紧说,“我知道,我可以带你们去。”

    慕容冢让人带着小和尚,骑马下山来到那家正在营业的酒馆门前,小和尚一指说,“就是这里。”

    不等慕容冢说话,上官楚风带人冲进店里,将小小的店围的水泄不通,正在吃饭的客人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看着闯进来的人不敢动。

    店老板立马知道有问题,刚转身要走就被楚风横剑拦住,“你去哪?”

    店老板看着明晃晃的剑额头上的汗珠子一个接一个往下掉,脸上还挤出一抹笑说,“我去储物间看看菜做的怎么样?”

    “哦,是吗?储物间什么时候变成厨房了?”

    上官楚风说完一脚踢翻店老板冲向里面紧闭的房间,一脚踢开,就看见昏迷在地上的阿柒和梅耀祖。

    “阿柒,阿祖?”

    慕容冢冲进来一把抱起阿柒,怎么叫都叫不醒看了一眼楚风,一起抱着人出来。

    梅若君看到上官楚风怀里的阿祖时,脸上的表情才有了变化,狠狠踩着店老板的胸口质问道,“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店老板满脸鲜血道,“我们防止他们逃跑就给他们喝了昏睡的药。”

    慕容冢紧紧抱着阿柒,就像垂死的人看到了光明,惊魂未定的心慢慢才感受到了跳动,这种劫后余生的经历他在战场上都没有体验过。

    慕容冢和上官楚风只专心于怀里抱着的人,对其他事情便不再关心,只有梅若君指派其他人全部进到店里,伪装成正常的样子,带来的侍卫全部打扮成客人,在酒馆进进出出,直到下午那个不明情况的小沙弥——哲赖一进来就被抓获。

    梅若君向慕容冢征询处理办法,慕容冢看都不看一眼,只说了一个字,“杀。”

    梅若君有些不忍心,求情道,“事情既然已经查明,所幸阿柒和阿祖并无大碍,不应太多杀戮,还请王爷酌情处理。”

    慕容冢看了一眼沉睡的阿柒说,“和主犯有关的人全部斩杀,封了南光寺,与此事无关的和尚饶他们一命,烧了这家酒楼,再派人排查附近的所有酒楼看有没有人做这种生意,一经发现就地正法。”

    上官楚风摸了摸梅耀祖的额头惊呼一声,“阿祖发烧了?”

    慕容冢看了看说,“阿祖自小就体质弱,再加上娇生惯养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苦,我们先不着急回去,暂时住在这里等他们醒来再走。让人去找大夫给阿祖先吃点药把烧退了。”

    阿柒和阿祖被安排在楼上的房间,梅若君找来大夫果然是受了潮湿的地气,再加上害怕紧张导致的高烧不退,大夫开了药,梅若君端着药碗过来,上官楚风抱着阿祖看着梅若君喂药。

    梅若君知道阿祖没有大碍,边喂药边止不住的责备,“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动不动就生病,身体不好脑子也不好,一个大活人居然能让人绑架了,才出门几日就这样,怪不得父亲让你哪里都不去。”

    上官楚风听不下去了,看着梅耀祖一脸的潮红,打断道,“阿祖还在生病,又听不见,你这样念叨有什么意义呢?再说了,他只是生性善良单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没有见过这世间丑陋的一面,难道将军就没有吃过亏?”

    梅若君啪把碗放在桌子上,看着上官楚风,“我在说我弟弟关你楚风小侯爷什么事?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上官楚风扭身从桌上端起药碗自顾自的喂梅耀祖,“你在说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不行,哪怕你是他亲姐,哪怕他现在睡着了听不见,那也不行。再说了这次阿祖来这里也是为了……”

    “为了什么?”

    “为了……”上官楚风暗暗握紧手里的平安符,尽管脑子里已经有了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梅若君看着上官楚风突然沉默不语的样子,目光一闪问道,“我知道他是来这求平安符的,话说你搜到的那两道平安符,一个阿柒给王爷求的,那阿祖的呢?他给谁求的?”

    上官楚风不敢抬头,目光看着梅耀祖的脸,语气瞬间低了很多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道符不是你拿着吗?上面肯定写名字了,给我,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人能让我弟弟如此深爱,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求符。”

    上官楚风手里的汗都快浸湿符纸了,嘴里嚅嗫道,“深爱?”

    梅若君一副‘弟弟有了媳妇忘了姐’的嫌弃脸,双手抱臂嘲讽道,“不是吗?他肯定是看到三妹给你送金丝软甲了,所以有些懊恼,一直嘀咕怎样做才能显示出对一个人的好,我就说可以去求平安符,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这次出征的人除了我,你还有王爷外,还有谁会让他这么关切?不对,不对,应该是他认识的人里面在这次出征中除了我,你和王爷外还有别人吗?”

    梅若君说到这突然伸手一指上管楚风,“难道是给你求的?”

    上官楚风身形一怔,慌不择口说道,“难道就不能给你或者给王爷求吗?你们不是他认识的人吗?你还是他亲姐呢?”

    梅若君冷哼一声,“王爷的符自然是阿柒求,阿祖又不傻。说给我的,我就更不敢奢求了,虽然我这个弟弟性情温和,谦卑有礼,重视亲情,可是从小熟读圣贤书,和家人总有一种客气的疏远感。再说了,他一向不屑做这种求神问佛的事情,更不会如此被情冲昏头脑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也只有对你,他什么都愿意做。”

    上官楚风不想再争辩什么,低语道,“既然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不管他这次是不是为我而来,这份情都记在我身上,将军就不要再追问了。”

    “你以为我愿意管这些事情吗?出征在即,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帮忙的没有,捣乱的不少。”

    看着梅若君拂袖而去,上官楚风才慢慢展开手里已经湿透的符,上面用毛笔赫然写着‘上官楚风’四个刚劲有力的字,是梅耀祖熟练的小篆体,字形圆匀秀美,不像阿柒连被求人的名字都写错。

    上官楚风将这道已经不能称之为符的符小心翼翼的装入那个香囊里系好,眸光深情的看着床上睡着的梅耀祖自言自语道,“你给我出了一道难题,阿祖!

    可是我又不能问你,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不能肯定。都怪你那天晚上喝多了占我便宜,让我好几天都心绪不宁的,结果你倒像没事人一样,真是太混蛋了……算了,这样也好,你都说了你和我是兄弟我就不该乱猜想你,但我会一生都守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慕容冢刚安顿好阿柒,曼陀就带着曼珠赶来了,两人皆是一脸严肃,在看到阿柒没事时才都松了一口气。

    曼陀将一封信递给慕容冢,“爷,这是一个男子带着阿柒姑娘的广袖裙和这封信给在外宅的曼珠姑娘的,说让曼珠姑娘带着银子去见阿柒姑娘,曼珠姑娘一看这信就知道阿柒姑娘出事了,说要找王爷去救命,我就带着她来找爷,没想到爷已经救下阿柒姑娘了,真是万幸。”

    慕容冢仔细端详手里的那封信,里面寥寥几个字,一看就是小七写的,他看了好几遍都没看明白,深锁眉头问曼珠,“你是怎么看出来小七是让你来找我的?”

    曼珠脸微红,上前指着后面的那副画说,“就是这幅画告诉我的。”

    慕容冢再次把目光移到那副画上,可是还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