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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两人都像雕像一样不说话,白山坠叹了口气:“此处不宜谈话,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说完,白山坠袖袍一挥,虽然周围的景色没有变化半分,石久却隐约觉得他们换了个地方。

    “这里是我袖内方寸,即便是老师也看不穿。”白山坠的手又是一招,一张石桌与两把木椅便凭空浮现,“坐,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我会告诉你们。”

    袖里乾坤,挥手便是一方小世界,这一手让石久产生了些许忌惮——他以前杀过的妖兽可没有这种水平。

    而且周遭的空间也不像神通,石久没有信心击破它。再加上白山坠似乎并无恶意,便大大方方地坐下。

    顿了顿,白山坠似乎没忍住:“你们真的不记得我了?”

    石久没说话——他怎么可能记得,他最早的记忆就是自己被一大婶扔进井里……

    见二人仍旧不说话,白山坠的眼神愈发欣赏:“你们在城里演得不错,看来你们早就约定好在这里碰头了,你们一定也早就互相交流过彼此的身世了吧?一官一贼,一明一暗,分线并进,黑白通吃……年轻人倒是有些想法。”

    “我只记得我家里的人死光了,一个大婶把我扔进井里,我顺着井底的暗道逃生。”石久顿了顿,觉得自己此时不能不说话,要及时填补漏洞,“之前的记忆我已经不记得了。”

    而洛琉璃那边……好像就更不自然了:“我想……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白山坠静静地看着洛琉璃,忽然叹了口气:“你们的日月鸳鸯珮,还是我给你们买的。”

    石久觉得自己必须得先停机处理一下这段剧情的槽点。

    日月鸳鸯珮是什么东西?自己和洛琉璃的通讯玉符?

    还有你刚刚问我们认不认得你……我怎么的不用管,我看洛琉璃也不像是认识你的样子啊……

    “你,洛琉璃,白玉州洛千机的女儿,八岁那年被合欢宗掳走,洛家被一把火焚尽。除了你,洛家无一活口。”

    “你身上的天机遮掩是我所为,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躲得过那头九尾的玄天衍数?”

    洛琉璃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下意识地避开了白山坠的目光。

    “我与你爹相识三十余年,是他还在读书时就认识的朋友。”说完,白山坠转向石久,“你,史久,京城督察院御史史方铭独子,十四岁那年全家被神秘人灭口,只有你一人幸存。”

    “你身上的天机遮掩也是我给你施加的,不然你的根底全都得被那条狐狸看光。”

    石久的表情则更是别扭。

    谢谢你给我科普我的家谱.jpg

    也许是知道石久心有疑惑,白山坠自己把答案说了出来。

    “我与你爹相识三十年,互为知己。十二年前玄天镜被盗一案中,你爹发现一些线索。他继续追查,直至发现了妖兽化人的线索。可当时没有人认为妖兽可化人,都认为你爹是想破案把脑子想出问题了,都劝你爹休息。”

    “而洛千机与你爹也是好友,当初在玄天镜被盗一案中,只有他认为你爹不是疯了,并且提供了很多帮助。”

    “可当时朝堂中亦有内鬼,对你爹的调查处处阻拦,甚至不惜诬陷你爹,逼你爹辞官归乡。这些年……我们处理了很多,但依然不敢保证朝堂内没有其它潜伏很深的奸细。”

    “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我们当时都没有预料到这件事的牵扯如此之大,幕后的敌人又会如此果断。”

    “监天台这十年里一直在追查当初那件事的线索,但此案错综复杂,横跨大荒内外,背后又有高人遮掩天机,即便是我的师父也无法算出幕后真凶。”

    “当时敌人用了大手笔搅乱天机,把那件事的天机脉络打得无法复原,用以销毁线索。我们都以为史家已经全灭,直到你去了京城斩妖司。”

    石久:“?”

    白山坠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哭笑不得之色:“你跟你爹一样滑头,你说你不记得了,那你怎么解释你主动进斩妖窟的事?我看你到了锦香城之后,还经常假借公务之名跟这个小丫头碰头,我可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