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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当下,截断九瑞公子的中年人终于开口了。

    “乾坤异行,以风雷益。”

    刹那间,此方小天地剧烈地震荡起来。风雷突变,无数划破天际的闪电犹如空间的裂缝,笼罩住九瑞公子。

    九道光柱从九瑞公子身后升起,七彩瑞光凌空一扫,将从天而降的雷霆扫灭:“白山坠,你拦得住我又怎么样?难道你以为靠那个石久,就能拦得住我们?”

    九瑞公子已经想明白了镜天州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乾就已经注意到了它们。近些日子里镜天州发生的一切都是监天台布下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将它和玉京子赶尽杀绝。

    “白山坠,真是好算计。”九瑞公子身后的九道光柱愈发明显生动,扭曲的轮廓如九条长尾,“那洛琉璃也是你们故意放出来的吧?”

    白山坠依旧无话,掌中一明一暗两个浑圆的球体互相围绕着高速旋转,一道道如丝缕的地气随着旋转蔓延开来。若是石久在此处,必要赞叹一声好俊的棉花糖机。

    地气如针线,迅速融入几近被摧垮的空间中,将这方小天地修补完好。而另一边,白山坠的攻击也没有停止。

    大地升腾起炽热的火焰,将地面燃烧成一片火山。而在地火的引动下,天雷更加狂躁,宛若军阵的箭雨般将空间穿刺。

    维持并修补此方小天地,攻击九瑞公子,白山坠一心三用,却并无任何紧迫之感。

    瑞光暴涨,九瑞公子身后的光柱此刻已经凝聚成九条尾状光带,五行之气携带阴阳之能,仿佛一面山般向天雷扫去。

    瑞光所过之处,天雷消解,但瑞光的体积也缩小大半。一招之后,高下立判。

    九瑞公子并不想坐以待毙,可自始至终都是白山坠掌握着战斗的节奏,自己只是被动防守。就算它想施展神通,也得强顶着此方掌中天地的削弱。

    本就身无地利,更未迎合天时,即便是人和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九瑞公子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心中却已经急切无比。

    掌中日月白山坠号称八品之下第一人,二十多年前便已成名。那年西山外荒与大乾开战,白山坠于阵前掌中升日月,布下阴阳二气阵,将无数妖兽灭杀于覆掌之间。

    自那以后,西山外荒再无胡夷山,只有胡夷湖,掌中日月的名号响彻大荒。

    硬来是不行的,九瑞公子相信白山坠在暗中谋划了这么长时间,但若是想拖延时间,九瑞公子就必须说些东西分散白山坠的注意力。

    “洛琉璃自南疆逃走之后,你们就盯上她了吧?她身上的天机遮掩也是监天台出手而为。”

    “我们偷袭锦香城,本想把洛琉璃逼出来。但石久横插一手,让我们前功尽弃。”

    “接着你们以此为名头出城灭妖,实际上是要抓捕那头独犭谷。虽然我及时灭杀了那头独犭谷,但你们也借此掩藏了你们早已发现我的事实,让我以为把独犭谷扔出去顶锅此事就会过去。”

    “你们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个机会,反而让石久与洛琉璃出城,接着故意放洛琉璃逃跑,就是为了引我们现身。”

    “那石久就是你们放在明面上的靶子,给他加了一层难以看穿却可以看穿的天机遮掩,让我误以为他才是监天台派来的人,你就可以隐藏在暗处,操纵镜天州的局面。”

    “终于,当我以为石久急速赶来淮南城是发现了我的踪迹的时候,我认为此时离开淮南城避开石久是最好的选择。这倒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我怕他身上来自监天台的天机遮掩可能会探查到我的存在,所以为了完美地隐藏自己,就不得不离开淮南城。”

    

    青筋,从结实的手臂上绷起,萧宗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脚下的步子也越迈越大。

    七岁,他成为沈家的外围,为沈城河打探消息;

    十七岁,便已经无数次为沈城河拿到消息,无数次死里逃生。

    他不欠沈城河的,可沈城河的女儿,却真真切切的毁了他的爱人!

    一样的出身、相似的容貌,沈思茵从小便是众星捧月,而星月呢?她穿着沈思茵淘汰的旧衣裳,吃着冷掉的饭菜,她卑微小心的生活在那个宅院里。

    到最后、却还是被那个女人算计!

    年少的心无法洞悉爱情,却能分辨仇怨。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是中秋。沈星月衣不蔽体躺在秦海的身下,秦海的嘴脸,沈星月的眼泪,这些年一遍遍又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盘旋、转圜。

    他恨沈思茵!

    从那天起,一年、两年、十年!

    从未停止。

    他要沈思茵终生都为他的星月赎罪!

    “砰!”的一声,偏房的门被男人用力踹开。

    空荡黑暗的房间里,静得没有一丝人气。

    人,果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