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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飞鸾理了理祖母的裙摆,将她挂在腰间的顶级绿翡翠抓在手中把玩:“祖母不必理会那些传言,他们口中的我,就是我想让他们知道的我。”

    老太君皱眉看了她半晌才道:“难不成是你自己传出去的?”

    沈飞鸾点头:“千秋宴上,孙女已显露于人前,皇上忌惮爹爹,定会为孙女指一门不利于爹爹的婚事,孙女不愿。”

    所以将恶毒的名声传出去,由西凉公主去,传得越恶毒越好,这样,大邺朝就没有哪个世家敢娶她沈飞鸾了。

    老太君沉思了片刻,咬了咬牙:“那这样还远远不够,明日祖母要去参加一个品茗宴你带上皇太……带上裴或一起去。”

    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看谁先露馅儿了。

    以老太君的身份,她参加的品茗宴,规格肯定不低,参与者不是哪个侯府的老夫人,就是那个伯爵府的大夫人,也有同老太君一样,携孙女孙子前来的。

    品茗闲聊之余,也说说家长里短,让几个小辈们自己到一边去玩耍,有点类似于相看的意思。

    不过这都是长者心疼自家小辈,想让他们挑个自己中意的,不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只要两个小孩自己有意向,就可以互相往来,待生了情愫,两家人再说亲事。

    若是不成,就当交了个朋友,不会有人提起他们曾经相看的事。

    梳妆镜前,一道穿着杏色锦袍的身影歪坐着,在铜镜前描描画画。

    沈飞鸾戳了戳对方的肩膀:“你好了没?”

    那人回过头,桑雨和春眠吓得大叫一声,跌坐在地。

    只见裴或那张俊美的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边额角,斜穿整张脸,一直延伸到了右下颌角处,疤痕翻开,露出里面的皮肉,血液与肉体粘连翻滚,红肿不堪,吓人得紧。

    沈飞鸾是知道裴或的人中,擅易容者有之,却不知最会易容的,是他自己。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那道狰狞的伤疤,又用手抠了抠,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甚至在她上手的时候,裴或的脸和眼睛都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把他抠疼的。

    沈飞鸾下意识的将伤口按了按,在他脸上摸了摸,试图让他眼眶中的红色退下去。

    裴或脸上痒痒的,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身前,低声道:“别摸了,不疼,是假的。”

    可……

    那天帮他处理身上的伤口,他的背上和胸膛上,新旧伤痕交替,一条条疤痕像蜈蚣一样遍布,从小到大,从细到粗,没有一块好肉。

    原来,他说了永固公主喜欢折磨他是真的。

    不止是永固公主,还有八皇子、六皇子、二皇子……

    宫里随随便便的什么太监奴才,都可以欺辱他。

    脸上这伤疤,他说不疼,可沈飞鸾的心依旧小心的抽痛了一下。

    就算现在是假的,曾经受的那些伤总是真的吧!

    她抽回手,装作不在意:“裴或,我们会为自己报仇的。”

    一定会!

    这一点,裴或向来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