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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离食舍的生意恢复了如前红红火。

    大庆城中的人的注意力都被两幅书法和一场宴席吸引,忘记了此前赵思辰庸俗的传言。

    大公主魏诗荷听闻此事,气得在寝宫里面砸了几日的杯子。

    后来听说离离食舍用上了波斯贡品琉璃盏,特意撒娇卖萌,从圣上那里,把另外一套琉璃盏要到了自己宫中。

    而赵思辰这边,处理完离离食舍的事情,便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城西西大街的两间铺子里去。

    很快,在贾秀才和宣富贵两个人联手下,城西西大街的两间铺子以异常迅猛的速度装修完毕。

    这两间铺子中,一间是专门卖精油、蜜露的铺子,店里面不仅有各式的精油,还有各种口味的蜜露。

    赵思辰心里还有另外的打算。

    她看着每日日头渐高,天气变得越来越热,想来接下来茶水、蜜露的需求变多。

    或许可以参照下现代的奶茶店,不仅卖蜜露,也将蜜露和水调配好成为蜜水,供给给西大街来往的商户、客人们。

    而另外一家店面则是专门出售离离食舍的菜式。

    只不过,食肆中的菜式,是离离食舍过往的食谱中出现过的菜肴。

    虽然赶不上潮流,略显滞后,但也能够为许多订不到离离食舍雅间的客人们提供品尝的机会。

    如果曾经去过离离食舍的夫人小姐们,对过往的菜肴多有惦记的,也可以让下人们来外卖店中买回家中去。

    而一些商贾之家,由于身份地位不及贵族和从仕之人高贵,无法预定到私房菜馆的位置,但财帛不缺,也可以通过外卖来解馋。

    只不过——

    赵思辰站在门口,看着装修雅致的两家店面,不由得有些心烦气躁。

    她拿着手在脸庞扇了扇,给自己增添一丝凉意。

    心里不停,盘算着这两家店,需要请多少丫鬟,小厮,厨娘……

    想着想着,赵思辰的头疼了起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叹息一声。

    她知道了,她应该先请一个管事的,让管事来帮她请人。

    正想着,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颠着肚子,乐呵呵地来到赵思辰身旁。

    原来是宣富贵过来了。

    宣富贵看见赵思辰站在铺子门口,叉腰看着这两间铺子,忙抓紧机会上前来。

    宣富贵跟在赵思辰身旁,腰弯弯的,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他讪笑着,说道:“大小姐,咱们这两件铺子已经拾掇得差不多了……”

    赵思辰对于墙头草一般的宣富贵没什么好印象,听见他的话,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宣富贵得了赵思辰的这一声“哼”,不仅没有丧气,反而精神抖擞,似乎得了莫大的奖励一般,凑得更近了一些,笑呵呵地说道:“大小姐,你不知道,你来之前,这两件铺子可乱着呢!”

    “哦?”赵思辰挑了挑眉,懒懒地应了一声。

    宣富贵大大声地“嘿”了一声,说道:“是啊,是我早上过来,看见铺子里太乱,堆满了装饰铺子剩余下来的木料,我便让城郊的木匠把边角料都拉了去!

    大小姐,我这个法子,不仅把铺子收拾了一番,还挣得了些许碎银子!”

    赵思辰原本对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没有太好印象,现下听见他自吹自擂,没好气地伸出手来,手掌心向上,问他:“钱呢?”

    “啊?”宣富贵没想到赵思辰来这么一招。

    钱?什么钱?

    主子们怎么会追问些许碎银子的去向?

    别说问一句了,就算是一句“赏你了”都不会多说!

    现下赵思辰居然跟他要钱!

    宣富贵脸上的笑收也不是,笑也不是,剩下满脸的尴尬。

    幸亏他脸皮厚,尴尬地挠了挠头之后,就解释道:“大小姐,卖边角料的那点碎银子,我请了几个闲汉清走了其他杂物,又请了几位洒洗的婆子里里外外收拾了几遍——

    大小姐,我盯着的,让婆子们把铺子里的每一处,都用软布细细地抹过了两遍。”

    “然后?”

    “然后,那些银子堪堪用完——”

    赵思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宣富贵,忽地问道:“你整天往我这店里面跑,自己的差事不干了?”

    宣富贵摆上一副忧愁的面容:“大小姐,实话说,我原本的差事很是不错,打理着城西西大街这几间铺子。

    前几日,我有眼不识泰山,错把明珠当成鱼眼珠……”

    赵思辰:“说重点!”

    “是,是,”宣富贵皱着一张苦瓜脸:“我因为得罪了大小姐您,丢了打理西大街铺子的好差事,邢管家也不给我派其他的差事。”

    赵思辰又挑了挑眉:“我倒是听懂了,你在埋怨我耽误你了。”

    宣富贵一愣,急得连连弯腰鞠躬,请罪道:“不敢,不敢,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埋怨大小姐啊!”

    “更何况——”宣富贵一边拿眼睛瞅着赵思辰的脸色,一边说道:“我跟着大小姐学习一些皮毛,就够我受用终身的了。日后出人头地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