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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卜换上官服,匆匆走出房门。

    张师爷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向李元卜行礼:“大人,今日叨扰您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张师爷的背后,站着三皇子府。

    李元卜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急民之所急,想民之所想,本来就是本官的本分。谈何叨扰。”

    说罢,李元卜也不理会张师爷,径直往前堂走去。

    胡子花白的刘师爷跟在李元卜身后,冲着张师爷拱了拱手,无奈地笑了笑,赶紧跟着往前堂去。

    一边走着,一边不忘招手,喊来后院的小厮,跟他低语几句,让他赶紧去乐林侯府。

    到了前堂,只见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满脸沧桑,衣着简朴,满是补丁,鞋子沾满了污泥,跪在堂下。

    看见李元卜出现在前堂,两个老人家伏地大哭:“晴天大老爷啊,求您开开眼,为小民做主啊!”

    “小女巧儿死得好惨啊!”

    李元卜脸上闪过了嫌弃的神情。

    嫌弃的神情一闪而过,很快掩饰在李元卜的细眼肥肉里。

    李元卜略一抬头,皱着眉头看向堂外,低声问胡子花白的刘师爷:“怎么今日来了那么多围观的百姓?”

    刘师爷躬着腰,凑近李元卜耳边,低声说道:“老爷,这件跑腿小厮杀人案,牵扯到了乐林侯府,也牵扯到了三皇子府。久久未能判决,老百姓们都好奇着……”

    “赵家大小姐也来了?”

    李元卜看到赵思辰的身影,在一群围观的老百姓中,格外显眼。

    李元卜和赵思辰两个人,隔着诸多百姓和偌大一个公堂,默默地对望了一年。

    赵思辰面无表情。

    李元卜脸上的肉颤抖了几下。

    刘师爷低声说道:“早就来了!说不准,许多老百姓,就是看到赵大小姐站在门口,才围过来的。”

    李元卜低声问道:“那个跑腿的小厮,叫,叫,叫什么来着……”

    “甘奇正……”

    “对,甘奇正,不是抓了吗?”

    “没招供啊大人!”

    李元卜皱着眉头:“怎么抓起来那么久了,还没招供?你们怎么干活的?“

    胡子花白的刘师爷看见李元卜皱起了眉头,他满是皱纹的脸上五官也挤成了一堆:“那不就是,没问出来!”

    “没用刑?”

    “用了,硬骨头,不肯招!”

    “一群没用的废物!”

    李元卜暗暗骂了一声,随后正了正衣冠,摆出了威严的模样:“公堂之上,不得喧闹!”

    两位衣着简朴的老人被惊堂木一吓,瞬间吓得趴在地上,颤抖着不敢动。

    李元卜喝问道:“堂下何人?因何喊冤?“

    两个老人家战战兢兢,却挺起了背,大声喊道:“我家小女,原本在乐林侯府当下人,谁知道近日,她居然被人谋害而死!求青天大老爷为小女申冤!”

    ”可有状纸?“

    ”大人,状纸在此?“

    张师爷站在两位老人家的身旁,双手恭敬地递上了一沓状纸。

    李元卜接过状纸,扫了两眼。

    开头便写着”状告乐林侯府,草菅人命……“

    李元卜点了点头,淡定地把状纸放在一旁,胸有成竹地说道:“不必担心,本官自然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说罢,喊道:“来人!”

    左右喝道:“在!”

    “带犯人甘奇正上来!”

    “是!”

    张师爷抬头望了李元卜一眼。

    李元卜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衙役离开,往后方大牢去了。

    ……

    ……

    过不了多久,两个衙役夹着一个浑身上下皆是血迹,摇摇晃晃几乎难以站立的小伙子上到大堂。

    到了大堂中央,两个衙役手一松。

    血人脚一软,瘫在了地上。

    乱发劈头盖脸,竟是看不出甘奇正原本的模样。

    看见如此惨状,外面围观的人群一阵哗然。

    赵思辰站在人群之中,任由人群左右推搡,她自站立在其中,一步不挪,一步不动。

    安定得如同风雨中一棵挺拔的松树。

    只是脸色更冷了些。

    就连见多识广的张师爷,看到甘奇正的惨状,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人群中有一个人挤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小厮帮他拨开了人群。

    赵思辰察觉到异样,往旁边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