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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葱越想越窝火,更不打算放过舒三伯一家子。

    此刻,她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那些粉嫩的小身影。

    颤着手把尿桶提起来,步伐凌乱的往外走,一路都把脑袋扭着离尿桶远远地。

    挖了个坑把东西使劲地倒干净,盖上一层干草,战战兢兢的丢下一根火柴。

    火光幻灭,只留一堆黑灰,算是给彼此陪伴时光的最后告别。

    回来后,她不停的洗手,素来懒惰的人还把地给拖了两遍……

    晏衔正在厨房里蒸米饭,隔着窗户见小姑娘整个人看起来蔫呆呆的,像一只受伤了的小狗崽儿。

    他试着提议,道“要不再去市里看看大夫?”

    “都完事了。”郁葱舔了舔干涩的唇,嗓音微哑。

    这一遭扛过去,她感觉自己的心理素质明显提高了,估计以后看见蛇和蜈蚣什么的都不会吓得嗷嗷叫了。

    “还有半个小时,饭才能煮好,要不要先去歇会儿?”

    “有劳了,明个换我下厨。”郁葱正准备去躺会儿,就听见敲门声。

    “铛铛铛!”徐红霞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小心翼翼的朝东院的门,问道“葱姐,在吗?”

    “来了!”郁葱脚步调转方向,赶紧小声提醒晏衔把厨房的门窗关严实,别把肉味儿散出来。

    待晏衔都收拾好了,郁葱才拔下门栓,推开大门。

    身形修长的徐红霞,抱着码得比她自己还高的被褥,道“我把东西都做好了,您看看哪里不合适,我立刻就改过来。”

    “这么快啊,来进我屋去。”郁葱笑着接过新棉被褥,将人请进厢房,幸好她刚搞完卫生,不该露出的东西全都收在柜子里。

    她刚把被褥放在炕上,瞅着徐红霞也像是要把衣服被罩都放炕上,忙道“都放桌上就行。”

    贴身之物,都是要过水的。

    真的,她特别的勤劳,特别的爱干净,讲卫生。

    “好……”徐红霞抱着东西,又掉过头来,放到方桌上,将“这是两件布拉吉,这是两件被罩。”

    “这手艺真不错。”郁葱先抖开蓝白格的布拉吉往身上比划着,又比了一下碎花款。

    没错,完全是按照她给的图纸复刻的。

    长度、肥瘦,都很满意,道“尺寸肯定合适,不用再改了。”

    “我……我……”徐红霞见葱姐心情不错,抖着胆子磕磕巴巴的问道“葱姐……我我……想买晏知青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能帮我说说吗?”

    “这个名额我不准备卖掉。”郁葱放下衣裙,神色变得正式,道“而是要找一位品德优秀,心中有大爱的青年,日后为国效力。”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徐红霞想自己这样肮脏的人,几乎都要站不住了,掉头就想跑。

    郁葱把人唤回来,道“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

    “葱姐,您说。”徐红霞死死地低着头,连个眼神都不敢再看郁葱。

    “你曾经也算知青点的佼佼者,只不过行差踏错过一步,我想给你个机会,一个回头是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