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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承宴就这么双眸寡淡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他们的表演。

    待送走了江老爷子以后,整个江家主宅里的气氛才陡然沉了下来。

    江城海摸了摸自己头上被江老爷子砸过的地方,摸下一点血迹。

    他的面色沉郁的可怕,视线侧向江承宴。

    江承宴不避不让地抬眼直视过去,和江城海撞了个正着。

    男人如泼了墨似的漆黑雅静的眸子里压着铺天盖地的阴翳之色。

    江城海在心里狠狠地颤了颤。

    曾几何时,他都没有注意到过,自己这个从来都不看重的大儿子现如今居然以一种多么恐怖的速度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以至于他除了绑架苏慈意以外,再也找不到办法对方她。

    “你还剩下二十分钟。”

    江承宴无情提醒。

    江城海忍着头上的疼痛,重新在茶桌前坐下。

    “我承认,苏慈意就是在我手上。”他眉间微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动不动地锁定在江承宴的脸上,观察着他神情的每一点变化。

    江承宴沉默半秒。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像是在活动关节一般,从椅子上起来。

    那张英俊到近乎妖孽的面庞上此刻没有太多的神情,冷硬的面部线条淡漠到令人心中发凉。

    “说吧,想要什么。”

    江城海一挑唇,觉得自己的计谋有望。筆趣庫

    “我要你三天之内整理好集团里的势力,带着你的人滚出集团,三天后,苏慈意就会平平安安的出现在她该出现的地方。”江城海说道。

    江廷皓推着轮椅,在旁边狞笑了一声,阴狠得恨不得生饮江承宴鲜血在,“江承宴,你没有想到吧,你辛辛苦苦策划了这么久,到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哈……”

    江承宴没有说话,他垂下眼帘,杀意在黑沉沉的瞳底翻腾。

    三天……

    三天的时间也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江廷皓见他都到这步田地了还端着一身矜贵高雅的状态,狠辣之色悄然浮现,他暗暗冷笑,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小瓶子。

    这个小瓶子出现过很多次了,每次出现,江承宴都必然发病。

    他将小瓶子掏出来往地上重重一掷。

    瓶碎,异香起。

    江廷皓扭曲的面孔上有着得逞的快感和疯狂之色,“江承宴……你去死吧……”

    这一次瓶子里的剂量,他可是下满了的。

    江承宴眼底蓦然有了寒霜。

    他也动了。

    拿出了苏慈意给他特制的压制病情的小药丸,一口服入。

    药丸咽下过后,江承宴转身就上前掐住了江廷皓的脖子,虎口卡在他的脖颈处用力,窒息的感觉袭上来,江廷皓惊恐地瞪大双眼。

    只见江承宴咧了咧嘴角,通身的杀气弥漫,跟地狱里索命的阎王一般。

    他掐着江廷皓的脖子,附在他耳边道:“你就那么上赶着找死么?”

    江廷皓汲取不到空气,无法呼吸地涨红了脸色。

    江城海气急败坏地上前想要扯开江承宴,但江承宴身形稳重,他根本撼动不了。

    这幅样子,哪里有半点要发病的模样?

    江城海喝道:“你要还想苏慈意活着,就把廷皓给我放了!”

    “呵。”江承宴薄唇勾着冷戾的弧度,不仅不放手,反而加大了力度。

    江廷皓目呲欲裂,正当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江承宴掐死的时候,江承宴又一个甩手,把他扔到了一边。

    轮椅承受不住江承宴的力道,带着江廷皓一起被掀翻在了地上。

    江廷皓狼狈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原来空气是那么的甜美。

    “江承宴,你真是放肆!!”江城海去付江廷皓,那双跟江承宴有着五分像的眉宇里充满了阴狠怨毒。

    这哪里是看儿子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仇人。

    江承宴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他只身站在那里,就像一尊神祗,刀削般的面容似是上帝的鬼斧神工,一双淡漠幽深的褐眸不含一丝感情。

    江承宴:“三天后,如果我没有看见苏慈意好好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介意顶上弑父和残害手足的罪名。”

    他侧目瞥向江城海和江廷皓,视线不在他们身上多停留一秒,放完了话,抬步就走。

    江城海看着离去的江承宴,死死地咬着牙。

    他这个儿子到底还是背着他养了一翅膀丰满的羽翼!

    而倒在地上的江廷皓却是神色癫狂,“爸,为什么香对他没用了?他怎么没有犯病!为什么!?”

    这是除了苏慈意以外,他们手上的唯一底牌。

    江城海神色凝重,“肯定跟他刚刚吃的那个药丸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