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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薄暮时分。

    天光未放,仍有薄薄的夜色笼罩大地。

    残月微白,挂在天边一角,散着微薄清辉。

    月下,庭前。

    已有一道高大身影,默默矗立在白止的小院儿前。

    人影负剑而立,身子站的笔直。他粗犷面容下,神色一片平静,不见丝毫情绪。

    不知他站了多久,独余地上深深的脚印。

    院中,堂内。

    白止昨日傍晚与离舞在惊鲵门前攀山越岭,含香弄玉,倒是颇为刺激了一番。

    只是夜里他“心怀愧疚”,便带着补偿的心思,拥着惊鲵的娇躯一起入睡。

    早醒的白止,一睁眼就是臂弯里,惊鲵绝美的玉颜。

    美人本就海棠春睡迟,兼之她身子负累,近来愈发变得贪睡。倚在白止的臂弯里,她的睡容安恬又迷人。

    轻轻转动酸麻的手臂,白止将自己的身体支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侧起身子,凝眸观赏怀里美人的妍美玉容,一时间痴了目光。

    惊鲵的脸很小,只有巴掌大小,却生的极为精致。

    她柳叶儿弯眉,眼睛大且透亮,宛如一潭春水,盈盈波光。

    惊鲵的琼鼻更妙,小巧玲珑,鼻梁挺秀,缀在她小脸儿上,不大不小,颇为契合。

    她樱唇薄薄,红润细腻,比施了胭脂的更有光泽。

    莹耳白皙,薄润透亮,紧张时,会晕开淡淡的粉红色。

    五官本就精致,搭配在她的小脸儿上,更有惊心动魄的美感。

    但惊鲵的美,却是一种温润的美,她的美,属于娴静中带点儿俏皮,丝毫没有攻击性。

    若是美人垂泪,更有一种凌乱破碎的美感,惹人怜惜,见之爱怜。

    此刻,她躺在白止的臂弯里,安恬的沉睡着,琼鼻一呼一吸,吐出香甜的气息。

    她睡的极为放松,面上还挂着浅浅的微笑,只偶尔因腹痛一声闷哼,秀美的眉峰蹙在一处,又缓缓舒开。

    白止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角,又轻轻移开,深怕弄醒了沉睡的鲵鱼儿。

    他清浅一笑,复又躺下,将惊鲵的娇躯拥入怀里,抱的更紧。

    …………

    天光大亮,日上三竿时分。

    “婠儿,我先出去了,你穿好衣服,快点出来吧。”

    白止深吸一口气,叮嘱一声,就往外走去。

    身后,惊鲵见着白止离开,眼底盈盈晕开笑意。

    白止走至前堂,连灌了几杯凉水,方才降下心中火气。

    抬眼一瞧,却见离舞从庭院缓步走进。他温声道:“舞儿今日起的这么早,可是出去了?”

    离舞点点头,倏又摇摇头。她玉容浮着几分古怪,轻声道:“本想出去取些食材,方到门口就回来了。”

    “嗯?”白止疑惑,他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儿?”

    离舞娇躯微转,看向门外,道:“那个挑战你的大个子,正在门口堵着,他站在那儿一言不发,我便想来寻你问问。”

    白止恍然,轻笑道:“是我让他来找我的,不曾想他来的这么早,你去叫他进来吧。”

    离舞闻言,应诺一声,转身款款步向门外。

    片刻后,离舞领着石猛,走进前堂。

    她为白止添一壶热茶,便缓步告退,往里间走去。

    白止瞥一眼立在一侧的石猛,也不言语。

    他倒了两杯热茶,并指轻推,将其中一杯推向对侧,清声道:“过来坐。”

    石猛神色一怔,犹豫片刻,他怯步来到白止对侧跪坐下。

    白止轻笑,服从性还不错,他很满意。

    抿一口茶水,他抬眼看向石猛,道:“来找我,想通了?”

    石猛局促握拳,他定了定,才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视了统领大人。”

    “呵呵”,

    白止低笑一声,他摇头道:“你怎么看我,其实无足轻重,我来意未明,你以为我来寻仇也不为过。只是你骤遭失败,就怯懦退缩,令我有些不喜罢了。”

    石猛面色挣扎一下,沉声道:“老石我坐井观天,小觑了天下高手。若非统领大人提点,恐怕我这向武之心,就彻底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