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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无数,枝上有黄鹂。

    这句诗是宋人黄庭坚《水调歌头》里的一句写景,倒也恰如其分的描绘了小圣贤庄的春光。

    白止躺在一张上好貂皮包裹的软榻上,神色悠闲惬意。

    入庄一旬,他的伤势逐渐愈合,心情也美丽了几分。

    作为儒家的圣地,桑海的地标,小圣贤庄的景致格局可谓美不胜收。

    远处山水长廊,亭台楼阁,沿着潺潺流水错落有致的排列两边;

    中间一汪碧蓝色春水坐落庭院,时有鱼儿嬉戏,荡起水面点点涟漪;

    再近几步,修剪的疏枝密叶的樱树整齐的种在墙边,漫天樱花随风舞,天地登时显娇颜。

    闻着花香袭人,听着黄鹂脆鸣,白止舒服的阖上双眼。

    这里没有压在头上面目狰狞的姬无夜,也不需要自己到处杀人;这里没有穷追不舍的罗网,无须自己血染白衣;这里也不是雨急偏屋漏,风吹草木衰的荒郊旷野,生活惬意安宁。

    这里景致盎然,风光秀丽。

    往来的学子谦恭有礼,衣食住行品味脱俗,便是林间啼叫的鸟儿,似乎也颇通人意。

    当然,最妙的还是那条近日来愈发润的出水的俏美鲵鱼儿。想起惊鲵,白止舔舔嘴角,回味一丝残留的唇香。

    嗯?我老公…啊呸,我老婆呢?

    自那日山谷惊鲵决定跟着白止叛离罗网,她已将将白凤视之为一生的倚靠。

    况且因她之故,令白止身受重伤,美人儿心里一直怀着愧疚,所以恨不能将一腔温柔全部抛给白止。

    那娴静如水的眸子映在白止身上,搅得少年心底波澜四起。

    偏今儿个一大早,却没有见到她的人影,白止一时间心下好奇不已。

    他倒也不担心惊鲵会离开。

    拿捏一个女人的心,其实并不太难。

    对缺爱者温柔,对娇蛮者霸道,对冷漠者热情,对高傲者贴心。

    她缺什么,你便给她什么。

    无论美人儿的身份,性格,地位如何,只要她是女子,便都是情绪的俘虏。

    提供给她合适且及时的情绪价值,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对惊鲵来说,厌倦了杀戮的她渴求心灵的港湾,怀孕的女子也需要男人的庇护。

    她所向往的一切,白止都是唯一的答案。

    这个本该命途多舛的女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就不会轻易放手。

    …………

    “小师叔,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惊鲵姐姐呢?”

    闻得声音,白止抬眼望去。

    见颜路一身素白儒服,头挽云髻,簪头别发,一副翩翩少年郎模样。他缓步向自己走来,脸上挂着一抹疲色。

    白止懒散的伸伸腰,开口道:“她今儿个一大早就不见了。我坐在这里赏赏花,看看景。你小子怎么有空来找我?”

    儒家礼仪周全规矩繁多,颜路身为漆雕氏之儒一脉相传的独苗儿,拜师仪式自然不会草率,他最近可并不轻松。

    见四下无人,颜路脸上露出放松神色,他一屁股坐在白止旁边,语气略显抱怨:

    “今日伏念师兄允了我半天假,不用再去学那些礼仪规矩了。小师叔,我好羡慕你。”

    白止闻言也暗自庆幸,他本是洒脱不羁的性格,若是拜入儒家整日对着孔谦伏念那张臭脸,恐怕都得呕死。

    见颜路脸色疲惫,他幸灾乐祸的笑道:“成大事者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嘛。你小子一来小圣贤庄就成了儒家的师公辈人物,底下的学子还指不定多羡慕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