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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睡醒,就发现身旁侧坐着的傅澄海,他背靠着床头,手搭在她后脑勺上。

    沈婳吓一跳。

    “又自作主张。”他抬手,微微报复性地捏了沈婳的脸蛋。

    “我怎么自作主张了?”沈婳心说,自己刚睡醒,梦都没做,怎么就得罪他了。

    “咖啡怎么回事?”傅澄海问:“别人说利润高,你就信?你那么信别人,怎么不去和别人学着做生意呢?”

    沈婳心里咯噔一下。

    没想到还是被傅澄海知道了。

    她翻身坐起,跪坐在他身边,笑着问:“你是怪我笨,还是怕我另拜山头,叫别人‘师父’吃醋呢?”

    “我是怕你被骗,而我也没办法帮你,”傅澄海拧眉,“生意场上,没有几句真话,别人入行这么久,坑的就是没有经验的新人。我也不是做临期食品的,能罩着你的地方不多。”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让我在你的羽翼下学赚钱,”沈婳说:“俗话说,吃一堑,才能长一智,我要不吃亏,永远不可能知道,这里面的学问。”

    “临期食品这行,水很深,这单做完,给你换个项目做。”

    “先做完再说,我不一定赔钱。”

    傅澄海温柔睨她,“有时候,太自信不是件好事。”

    沈婳却说:“自信总比自卑好。何况就两万块钱,我赔得起。”

    如果全赔的准备都没有,当初她就不会听了老崔的话,接手咖啡这单。

    咖啡这单,因为没法保证一定赚钱,并且是沈婳自作主张的生意,不可能让吴韬当苦力,所以联系下家出售这事,又落在步什身上。

    沈婳不是干这行的,手上一点销售点客户都没有,最多只能出出钱,其他则一概帮不上忙。

    等步什忙起来,沈婳才知道,为什么傅澄海不想她接这单了。

    不是赔不赔两万块钱的事。

    而是……没有金刚钻,她却揽了瓷器活儿,自己没法收拾,只能“连累”步什来回奔波。

    步什退出临期食品这行已经不短时间,很多人脉想捡起来,也不是难事。

    就单单和人拉关系,请吃饭,送东西等,投进去的钱和精力,可能都超过两万了。

    这种沉默成本,才是最大的开销。

    沈婳请的假到期,只能乖乖回去上班,完全没时间也没能力帮步什什么。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傅澄海鞋厂那边已经够忙了,自己却将他身边的步什困住,给自己解决麻烦。

    属实是给傅澄海拖后腿。

    “沈老师,干嘛呢?没睡醒?”旁边的楚婉玉见沈婳垂着头,以为她打盹儿呢。

    “没有,”沈婳打起精神,“在反思自己。”

    “反思什么?”

    “我好像做错事了,”沈婳说:“给别人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嗯?”楚婉玉不解。

    “没事儿,”沈婳微微莞尔,转而认真处理电脑里的文件。

    楚婉玉瞧办公室没人,她偷偷靠过来,小声问:“听说傅老板的厂子出了点事儿?怎么样,解决没有?”

    “解决了,”沈婳其实并不清楚,只是在傅澄海和厂子的经理打电话的时候,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