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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仇?

    出人命?

    事情严重到这种程度?

    一听到郑三这话,李建民当即就麻了。

    就连在一旁抽泣的孔淑芬也被吓得心头一颤,紧张的看了过来。

    郑三很清楚,这种事情只能如实说。

    李庆翔这种二杆子,这次是被伤得不轻,也被吓得不轻,可保不定等他伤好了以后,还想着喊打喊杀。

    到时候十有八九还是会拉上自己。

    也就那爷们当时只有把弹弓,但凡他手上有把枪,今天很有可能当场就完蛋。

    仇怨已结,再去触那爷们的霉头,怕不是活腻了。

    郑三是打死都不想去招惹吕律了,但又不想因此被李庆翔和他们家排斥。

    见李庆翔将脑袋扭向一旁,郑三当即将李庆翔打元宝主意,打地窨子熊胆的主意,还有后来举枪要杀狗,如何招惹吕律的一整个过程,到后面被吕律带狗追撵,连带着自己的狗被李庆翔用炮仗炸,用枪杀自己的狗的事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意思很简单:你家儿子就是个二杆子,我特么也是受害者。

    听完以后,李建民脸色很难看:“你怎么也不拦着他点?”

    “叔啊,翔哥这种暴脾气,我想拦也拦不住啊!”郑三很是无奈。

    他要真能拦得住李庆翔的人,也不至于受了他那么多窝囊气。

    李建民气得双手叉着腰,在病房里来回走着。

    身为林场场长,每年秋末乃至整个冬天,他有不少时间呆在林场,其它时间还得忙着补栽树木、规划、管理等事务,工作并不轻松。对自己这儿子,确实疏于管教。

    他很自责!

    但是,李建民也没少和山里人接触,知道他们为人处事的准则,尤其是猎人的规矩。

    他很清楚,李庆翔能捡回一条狗命是他的运气。

    再一想到李庆翔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越想,他心里越气,地看向病床上趴着的李庆翔,怒骂道:“我特么怎么就养了你这么個瘪犊子?你特么今天怎么就没被人给崩死在外面,老子也好省心。”

    他话音刚落,抬脚就朝李庆翔大腿上踹了过去。

    别看李建民一身中山装,戴副眼镜,很是斯文的样子,但其实也很高大壮实,这含怒的一脚,力道可不小。

    李庆翔顿时被踹得惨叫起来,身子跟着一动,刚刚缝合的伤口又被动着,尤其是屁股上,又有血从裹着的绷带上渗出。

    孔淑芬见状,赶忙挡在李建民前面,大叫到:“你疯了你,伱为啥打儿子,还嫌他这一身伤不够重吗?儿子被人伤成这样了,你不去找人理论,反倒拿儿子出气,有你这样当爸的?”

    “找人理论?”李建民狠狠地瞪着孔淑芬:“你还好意思找人理论?”

    孔淑芬神情激愤地吼道:“儿子只是说说,又没真偷他的狗,没偷他熊胆,更没有将狗打死,反倒被他纵狗咬成这样,怎么不好意思找人理论?这杀千刀的,恶意纵狗伤人,还敢动枪,就该送他去蹲班房,最好一辈子也别出来。”

    啪……

    李建民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出去。

    这耳光,扇得很重,没有丝毫防备的孔淑芬被扇了个结结实实,打了个趔趄,扑到在旁边的病床上,嘴角很快有血液流了出来。

    她捂着被扇的右脸,整个人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