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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宾客越听越觉诡异,煞影阁在江湖中名声浩大,朝中官员多少有所耳闻,甚至某些吃过亏,因此大多揣测幕后的神秘老板与严太师有关。原本旁人没有证据只能猜测,何曾想到今日会揭了他的老底。

    严太师谋算一生自然不是傻的,毁他基业的凶手如此明显,瞎子也该瞧出来了。吃惊、微怒、郁结、恼火、震怒,严太师的神情不断变化,死死盯住舞卿霜,恨不得立刻掐断她的脖子!

    严太师想杀不能杀的表情不知看爽了多少人,摩拳擦掌地瞄向他:老东西,你也有今天!

    舞卿霜硬忍住想大笑的冲动,佯装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反而气定神闲地反问他煞影阁为何而惨遭灭门?

    终于提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莫说旁人好奇,皇帝也好奇,当事人严太师更好奇,自问他与舞卿霜宿无恩怨,为何会如此?

    舞卿霜慷慨解惑,主要缘由在于一桩大买卖。生意内容是找出一名美貌孕妇,然后将其一尸两命。于是那孩子从地狱里爬了出来,索走了整个煞星阁的命。

    说及此,舞卿霜顺便劝了一句:“这事不能全怪那孩子,要怪只能怪他们做生意太过耿直,人找了十几年都没结果就该选择放弃,如果大主顾硬要维持这笔生意,他们应当尝试学会敷衍才对,或许真能逃过一劫。”

    严太师眸光冷冽如冰,舞卿霜全然没在意,再丢颗安心丸:“严太师莫急,这笔生意虽然失败了但不需要作任何赔偿。美貌孕妇早在十多年前红颜薄命了,而大主顾被仇家株连九族了。”

    明明轻描淡写的话语反倒更令人惊悚,一股寒流从脚底心窜上头顶心。索命孩子、株连九族的仇家,众宾客碍于没有证据不好戳破背后的答案,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贺兰璃辰也能猜到美貌夫人合该是她的生母,大主顾则是齐大将军的五位夫人之一。

    儿子被当众拒婚不说,家族势力也因舞卿霜而折损,严贵妃岂会不怨?拍桌怒斥:“好一个宁阳郡主,果真猖狂!我儿聪慧伶俐,怎么可能跑青楼里妨碍你抓贼?”

    舞卿霜丝毫不惧,坦然自若道:“贵妃娘娘,您得问你的好儿子,本郡主好端端地抓贼,他没事跑我房间里干嘛。我有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房间,他就用溜的。那个采花大盗可是位列前三甲的精明着呢,莫非贵妃娘娘以为抓通缉犯就跟路边买萝卜一个样,买一个再搭一个?”

    严贵妃一噎,扳回一局不成反遭数落,一口恶气憋得慌。边上的皇后暗自心爽,沦为空壳的她日后动手方便多了。

    见严太师地位摇摇欲坠,某官员接到皇后使来的眼色冒个泡换个话题,不如再占卜下桐泰城的生意怎么回事?皇帝也饶有兴趣。

    桐泰城的大商号乃当地的首富,生意做得极大手段亦极其下流,为抢拉客户什么无赖法子都使得出,后果嘛可想而知。

    好吧,舞卿霜承认其中也有她参与的一份,原本那大商户为富不仁、克扣工钱、品行恶劣都跟她没关系。可惜啊,舞卿霜铸剑缺了一种材料,刚巧是桐泰城的盛产,就这么一去无意撞破商号老板打着她的招牌卖艳本,还带春宫艳图的,故此在双方打得火热的时候推波助澜了一把。

    “贱丫头,你居然落井下石!”严小姐终于沉不住气破口大骂。

    “啪”、“咚”,一记隔空耳光把人扇翻倒地。

    “放肆!区区官宦之女胆敢指责我妹妹!要怪就怪那老板自己,卿霜不整垮他,等日后她的招牌被糟践垮了还怎么做生意。生意场上的门道以为本皇子不懂嘛!”

    魏华祯的一声怒斥,众人皆以为那一记耳光是他打的,哥哥为妹妹出头天经地义。而舞卿霜清楚这巴掌出自贺兰璃辰之手,魏华祯跳出来是有意维护他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形象。那样也好,否则一个两个的焦点人物全帮着自己,麻烦只多不少。

    随着大商号倒台,后面还牵连出一连串的贪墨案。事情闹得太大,涉及官员甚多,严太师想瞒都瞒不住,只好倚仗权势报一半遮一半。舞卿霜早料到这结果,当时搜罗齐的账本证据仅上交一半,还是抄录的副本。至于全部的正品嘛,合该今晚公之于众了。

    皇帝大喜,他赌对啦,这份大礼远远胜过奇珍异宝啊!舞卿霜果然没叫他失望。皇帝心里太子之位另有人选,无奈三皇子的娘家势力厉害不敢过早立太子,以免好景不长惨遭毒手。这下严太师断了左膀右臂,铲除他信手捏来。

    舞卿霜算得一手好卦相,耐人寻味,开过了眼界稍微放松一下。

    清澈的乐宛如高山青翠流水潺潺,鱼儿欢跃戏水,鸟儿畅游无边天际,自由而娴静。优雅的舞姿轻灵曼妙,柔婉如娇花,灵动如百灵。中心的女子端庄雅丽,人比花娇,舞姿出众,将一副秀丽山河图演绎得活灵活现,久久回味。

    魏华祯观而淡之,天赋尚佳终究缺了一分,某个细节令他有一丝不爽,为啥她的眼波老投向贺兰璃辰?觊觎贺兰璃辰美色的目光多如牛毛,唯独她的炽热那般惹人不快,甚至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另一头的舞卿霜亦有相似之感,讲不清道不明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