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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昕婷愠怒,不耐烦道:“齐夫人胡说什么,本郡主修仙多年,姐姐是人是妖我会辩不出来吗?”

    齐大小姐“好心”提醒:“昕婷郡主拜入仙门时日尚短,莫要让那妖女骗了,还有这陌生男子定是妖女的同伙,刚才他喊的那声‘徒儿’便是承认二人勾结的证据。”

    陶昕婷吸一口气稍作舒缓,走到逍海身侧,用看傻子的眼神斜睨眼前人。“齐大小姐,如果本郡主现在说我与这位逍海仙尊是熟识,是不是就证明我也是妖邪?”

    齐大小姐一懵,恶毒的瞎话编不下去了。陶昕婷把话挑明,她还有何理由继续见缝插针,母族已没了指望,不能再把自己的爹搭上。

    说话间,一支粉玉长萧悬空而来,定格于大蚕茧的正上方。蚕茧冉冉升高,由粉色渐渐深为靓丽的绯色。升至殿宇般的高度,粉玉长萧主动降下,对蚕茧轻轻一点,蚕茧犹若脆薄的蛋壳一触即碎,裂开多道歪歪扭扭的裂纹。

    绯色灵气如轻烟一般从裂缝里飘溢出来,将裂纹越扯越大越扯越多,自上而下遍布整个蚕茧。

    绯红灵烟越飘越浓如薄雾弥散开去,蚕茧的细纹随之而增多,“嘭”的一声,碎裂的蚕茧仿佛爆裂的烟花。寒风飒飒,碎絮化为片片绯红霜花随风飘曳,瑰丽、璀璨。

    由内而外由浅及深的绯色双翼展翅高飞,仰天锐鸣,剔透鳞纹好似精雕细琢的冰晶。迎风而舞的尾羽于月幕之下折射绚烂彩光,迷醉、沉陷。

    星夜晴空,几丝雷电闪掠汇聚于粉玉长萧,灵光流转,碗口粗的赤色惊雷轰然劈下,直逼齐夫人跟前,焦灼的黑色紧贴其身侧,若非有意打偏足以将她化为灰烬。

    绯翼霜蝶幻回原来的苗条倩影悠然飘落,虚弱身影持萧如剑支撑她半跪的姿态不至于瘫倒地上,绯丝飘扬,透着妖异的魅惑。

    齐二小姐率先回神质问:“昕婷郡主,你说舞卿霜是人非妖,那为何好好的人会变成一只巨大的蝴蝶?还有她的头发为何变成红色?”

    “头发变红是法宝认主的后遗症。”舞卿霜撑着剑姿虚弱瞎扯。

    陶昕婷原地发愣,一时无言以对,绯色剑姿,不正是霜斩情的即视感?

    “荒唐!我族堂堂少主何时轮到你一介凡人来评判!”一声出于女子的清喝冲齐二小姐反驳。须臾,身穿青色门派校服的貌美女子现身舞卿霜边侧。

    皇帝不似三岁小孩那般好戏弄,女人那点妒忌心还不好猜,无非要把威胁趁早铲除好保住自己主母的位置。念及舞卿霜替他铲除异己的份上当即以齐闵氏殿前失仪污蔑仙神、心胸狭隘善妒、对儿女管教无方为由褫夺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同时以根除一方祸患,查办朝廷蛀虫,为百姓谋福为由赐封舞卿霜为宁阳郡主。

    皇帝不宜干涉臣子家事,他只能帮舞卿霜做到这儿了。

    舞卿霜盯着手里的粉玉长萧表示:宝宝好无奈,我也不想这么高调啊,法宝呀法宝,你要认主我没意见,但能不能挑挑场合呀!

    魏华祯稍许打量逍海一眼,简单作揖:“多谢逍海仙尊愿意伸出援手,不过拜师就不用了,卿霜顽劣只会给您老添乱。”

    逍海不服气道:“开宴的时候我就在了,发生的所有事全看得清清楚楚,小卿霜的确调皮了点可礼教半点没差,俊俏可爱鬼灵精怪,我甚欢喜。”逍海越说越嬉皮笑脸,一改之前的仙风道骨之姿,哪里还有什么仙家风范,跟个普通人没啥两样。

    皇帝看不懂了,有仙师收入仙门不是一件鱼跃龙门的幸事吗?“华祯,仙尊愿收宁阳郡主为徒应当值得高兴才对,干嘛要拒绝仙尊的一番好意?”

    魏华祯道:“父皇不知逍海仙尊常年闲游四海自顾不暇,哪里有闲功夫教徒弟。”有意无意斜了眼某老顽童,卿霜给你当徒弟,到底谁管教谁啊!我已经把你说好听了。

    见魏华祯这边讨不得好,莫如直接搭讪舞卿霜:“霜丫头,如果你当我徒弟日后在天界就会有崇高的地位,四海八荒都得尊称你一声师叔。”知道她喜欢做生意,这条件足够优厚。

    魏华祯斜个白眼,截道:“卿霜,你本身就受得起四海八荒的朝拜,不需要拜师。昕婷、蓝桃,把她带边上歇息去。”抬起收拢的折扇指向角落的坐席。

    听到自己的名字,陶昕婷立即回过神来与蓝桃一左一右把舞卿霜扶起,搀回席位缓上一缓。

    皇帝与在场众人看俩人一个吹一个怼,大概能猜懂七七八八。六皇子要驱走灵蝶并非它是邪物,只是不想暴露神仙的身份。四海八荒有多大他们不知,但“朝拜”一词通常用于身份尊贵之人,所以说舞卿霜的身份不容小觑,莫忘记青衣女子也尊称她一声“少主”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