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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然后慢慢的就不平静了,小二上楼通报有来客拜访的次数越来越勤快。来的人不是某某富商家的公子小姐就是某某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来访的目的从一开始的下棋对弈发展成后来的下棋与作画并存。舞卿霜则以不认识、出门玩了、睡午觉等理由把人婉拒门外。

    舞卿霜对此并不难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准定那蔚少露出了蛛丝马迹。回想当日最后一局悬空战貌似足够成为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谈资,一传十十传百,趁她在外闲晃的时候多盯梢几次,不难打听出她的住所。

    舞卿霜所料没错,蔚姓少年于棋艺上天资尚佳,之后比较崇拜妙棋诡手,只要有记录他的棋谱的书都会买来研习。自那日与同为妙棋诡手崇拜者的青公子探讨棋艺心得之后,不少人闻讯找上门打探情况,准备赢棋扬名。至于女孩们嘛,不必多言,搭讪帅哥的。

    青公子乃舞卿霜随口道来的化名,寻门蔚少打探消息的自然少不了他的几位好友,包括当日在场的曹齐姜三人。

    三人登门造访的时机好巧不巧。近日蔚老爷刚觅得一副好画,回府后交给下人裱起来。谁料,裱好以后卷起来的画轴与蔚少拿回的一副长得一模一样,于是下人们就这么“不小心”地送错了房间。

    曹齐姜三家本也与蔚家交好,三位少爷顺理成章随父亲登门品画。蔚老爷胸有成竹地差人取来画卷于人前显摆。

    打开一观,惊艳全场,果真是一副极品!

    一通色泽鲜亮饱满、笔画流畅、笔触细腻之类夸赞云云,蔚老爷听得满心欢喜。少焉,蔚老爷感觉称赞之语越听越玄乎,反倒有点怀疑他买的画真有那么好?斜眸瞥见自家儿子不大自在的脸,意外又尴尬,蔚老爷内心的怀疑深了几分。

    蔚老爷连忙绕至画前一观,不由傻眼。事先他一直卖着关子想来个惊喜,这下把他自个儿也惊喜到喽!此画的画功绝对在他的画作之上,画里的内容并非花鸟亭台,而是自家儿子的画像,眉眼传神姿容出尘恍若仙人,竟比本人还要美上五分!

    蔚少爷为遵守承诺解释说自己找了位画师给自个儿画的,随即要下人赶紧把画收起。见他举止怪异,有好画岂有不敢显摆的道理,肯定有文章!包括蔚老爷在内的所有人都把画拦着不让收,只为一个问题:陵都何时来了位画艺如此高绝之人?

    蔚少爷脑筋急转,声称来了位十分憧憬晓画生的人给他画的,连印章也刻得一模一样。这理由听似合情合理,勉强让他混了过去。

    牛皮尽管是这么吹的,而能模仿得如此相像必定也是位人才,结交一下也不为过。回想近日与蔚少爷有过接触的人里除了那日突然冒出来棋艺厉害的俊公子之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能作出此画的第二人,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巧合了。

    将作画与下棋联想到一起未尝不可,青公子可以是妙棋诡手的崇拜者,又为何不能是晓画生的崇拜者?于是乎,意欲挑战舞卿霜的文人墨客前赴后继。

    舞卿霜被扰得没法子,不想出门也得跑外头闲晃,只为避避风头。

    孰知刚出客栈不到三条街就让人堵住去路。拦路的是位女子,那张容颜她姑且还记得,正是那日与她对弈的姜家小姐。

    姜小姐不喜绕弯,直爽道:“青公子好巧啊,能否与小女随意走走,看看陵都的风貌。”

    舞卿霜道:“的确挺巧,在下初来乍到,小姐不嫌弃便与在下说说城里的名景风貌吧。”心里则想说:巧你个头,分明是来此守株待兔的。堵到这份上想开溜不容易,拒绝一个必定再会冒出一个,盯上的眼睛不少啊!

    姜小姐带她走的地方越逛越清净,发觉不对劲,舞卿霜立马装作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儿兜兜小摊转转铺子,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

    不论到哪儿,舞卿霜始终保持笑颜礼待,对她而言不过是对他人的基本尊重。更难得的是舞卿霜将男人该有的风度展现到极致,不单做到女士优先,所有的花销一律全包,羡煞了不少隐于暗中关注的女孩们,巴不得此刻被当成公主照顾到细致入微的女主角是自己。

    约摸逛了一个多时辰,舞卿霜挑了间门面不错的茶馆小坐,姜小姐有意选了二楼较偏的雅座。逛了一路,闲聊一路,舞卿霜岂会猜不出姜小姐的心思?

    舞卿霜开门见山道:“姜小姐,如果你想与在下交个朋友自然没有问题,若姑娘有其他想法,在下还是劝姑娘一句:放弃吧!本人在外闲游惯了,此次来陵都仅仅顺路罢了,不会多待。”

    姜小姐自始至终保持良好的笑容顿时僵住,这话不仅对她,也对其他关注的姑娘们来说无疑浇了盆冷水。她们还指望给自己谋个佳婿呢!凭他相貌俊朗,一身才气,出手大方,最重要待女人尊重体贴,标准的好男人呐!

    姜小姐生硬地道:“公子离开陵都后难道不再回来吗?”

    舞卿霜道:“或许吧。姜小姐出身于官家身份显贵,而在下不过一介商贾,家中长辈必然不会同意。”生意做得再大终究一介草民,官职大的人家有几个肯让女儿委屈的,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