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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拂过山岗,暖阳洒照地面,沉寂已久的小云山上此时处处人影攒动。

  瞧着忙碌的差役们,花如锦抬头看了眼天空,不自禁的感慨道:“好蓝的天,好白的云,今日真是个验尸的好日子。”

  温毓鸣见她故作深沉,也不知这小丫头在打什么算盘。

  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了看天,也故作镇定的询问道:“花小姐,你果真能有法子证实程家的老夫人是被殴打而亡?”

  “今日民女定会让知府大人不虚此行。”

  花如锦拧眉朝他淡然一笑。

  随后写了张清单交与叶成帏,让他按着自己所写的单子去准备一应物品。

  叶成帏细细打量了眼清单,大抵能猜到这些东西皆是仵作验尸时所用到的。

  就是人已死三年,如何能够查出程老夫人的死因他始终是一头雾水。

  不过看了眼这妮子气定神闲的姿态,他顿时打消了顾虑,只让差役们就着她的吩咐去置办。

  在几名差役挖坟开棺的同时,花如锦又叫人在不远处的石岩边挖了一道长约五尺、宽度三尺、深度两尺的地窖。

  虽是法医学出身,可这个年代没有先进的仪器和设备,想要验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唯有采用些古老的法子。

  而这一夜,江安县那帮人并未想着毁尸灭迹,可见他们并未察觉到自己会拿尸体做文章,怕是也笃定了自己在尸体上寻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所以,他们该是将所有人手都调去与江陵县的衙役斗法了。

  看来,自己声东击西的策略果然很奏效。

  想到这里,她暗暗的会心一笑。

  不多时,老乞丐与汀安已将程家二郎的遗骨原封不动的从别处迁移过来。

  叶成帏也让差役们将所需物品准备妥当。

  目视着坟地里三具早已腐烂的遗骨,花如锦开始对几名仵作吩咐:“从每具尸身上各取三块背部的骸骨来,用清水洗净,按顺序放置到旁边的草席上。”

  仵作们一一照做。

  趁着仵作们整理清洗骸骨之时,花如锦又差人用柴炭铺入地窖,开始烧窖。

  恰在这时,江安县师爷陈锐领着小吏们匆匆赶到了山岗上。

  看到四处乱糟糟的情形,一群人连忙冲到温毓鸣跟前,大声恳求道:“知府大人,这是作甚,惊动亡魂实乃对逝者的大不敬,还请知府大人立刻喝令停止,让逝者入土为安。”

  程霓霓在人群看到那位恶贯满盈的讼师陈锐,气得浑身直颤抖,挣脱开花如锦双手咬牙切齿的直奔过去,就开始拳打脚踢的骂道:

  “是你,是你骗走了我们家所有银子,帮着图知县害死我祖母和小叔,还打伤了我阿娘,你还我们家银子,还我阿娘、小叔和祖母的命来。”

  “你这臭丫头休要胡言乱语。”

  陈锐没好气的一把将人推开,急声斥道:“你祖母那是急火攻心暴病身亡,你小叔咎由自取更不关我的事,你可别血口喷人。”

  随后,抖了抖衣衫,笑眯眯的对温毓鸣解释道:“知府大人,你可别听一个小丫头胡说,那程家的银子本也是合情合理,是在下替她家写诉状挣来的,在下上有老下有小总是要挣银子养活一家老小。”

  程霓霓被他用力推出很远,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