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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毓鸣如今看到花君煦这一家子人就觉得晦气,余光斜倪着角落里那群惊慌失措的道士,又是对花君煦勃然大怒的开始训斥:

  “身为县学训导,连家中琐事都管不好,如何再去教导县里的学子,简直就是误人子弟,还听信谗言带着一群道士来县衙门前妖言惑众,那柳橙真是瞎了眼,竟敢让你进县学,往后你就滚回家去好好的教导妻儿吧。”

  话音刚落,就笑眯眯的转向花如锦,继续道:“花小姐呀,你祖父当年是为了江陵城的百姓蒙难,这份恩德不仅是本府,整个江陵城的人都会记得,今日你又为县里立了功,方才本府也说过要嘉奖你,待你父亲回来就让他去县衙接替你伯父的差事。”

  “多谢知府大人。”

  花如锦与蔡白薇面面相觑着,都露出一脸喜意。

  实在不知孟家这阴婆子到底是福还是祸,先前送了银子如今又是花君煦的衣食饭碗,照这样下去可就只剩下孟家那份家业了。

  “知府大人.”

  花君煦听着心里顿时焦急如焚,刚要出口求情,就被温毓鸣一个凌厉的眼神斥退:“滚,你这等无品无德之人往后休要再出现在本府面前。”

  唐浩然心领神会的立刻领着差役们来驱赶花家二房和那群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道士。

  二房几人只得灰头土脸的离去。

  待得县衙门前清净下来,温毓鸣这才恢复笑容,恭敬的对叶成帏示意道:“叶老弟,咱们出发吧?”

  “知府大人请。”

  叶成帏今日倒是头一次见他干了件人事,和舒瑾玄、蔡白薇拱手作别后,跃上青骢大马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朝着江安县行去。

  蔡白薇一直目送着女儿的马车消失在街巷的尽头,才重新坐上舒家的马车回家。

  而儒雅表哥此时的内心却是半忧半喜,喜的是小舅父一家的日子可以越过越好,只是表妹如今对自己的态度让他愈发的看不懂。

  眼下,也只能发奋图强,考个功名出来了。

  去往江安县的路上,程霓霓仍是啼哭不止。

  花如锦自小没受过父母的疼爱,所以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奢望,反倒是面前这丫头,小小年纪就一次次经受着至亲离去,这样的打击哪里是常人所能忍受得了的。

  轻搂着小丫头,这个时候也不知如何再去安慰她,唯有让她痛快淋漓的大哭一场。

  老乞丐坐在对面静静凝视着二人一直沉默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得小丫头哭累了,趴在花如锦膝盖上昏睡了过去,花如锦才敢提起神来小声询问老乞丐:“霓霓家里可还有亲人?”

  老乞丐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为师也不清楚,曾经倒是听霓霓娘亲提及过老家有位舅父,是程老夫人的胞兄,只是这一家人从未露面怕是不想插手霓霓家的事。”

  花如锦微微眨了眨眼:这可是件棘手的事。

  如此,霓霓往后靠何人养活?

  “你为何愿意帮这丫头?”

  老乞丐不解的看向她。

  花如锦冷笑:“前辈自己整日里颠沛流离食不裹腹的,为何低眉折腰的去乞讨来护着她们母女?”

  老乞丐面色一沉:“我的事情你少打听。”

  “那我的事情你也别多问。”

  花如锦傲娇的撇了撇嘴。

  二人各自扭过头去。

  两不看,不生厌。

  过了一会儿,老乞丐终是耐不住寂寞,率先开了口:

  “乖徒儿,这温毓鸣并非什么善茬,那图宏更是他曾经在别处任职时的心腹,他多多少少都会偏私此人,他能让你和状元郎前往江安县就说明他稳超胜券,料定你们查不出什么眉目,你可有法子寻到图宏的罪证?”

  花如锦对这老乞丐如今是越发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