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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贺诗音的名头,花如锦脑海里倒是有些记忆,据说是位颇为传奇的人物,凭着一己之力自成豪门,被列为大业朝四大才女之一。

  也是江陵城里唯一会替人些诉状且从无被驳回先例的女讼师。

  只不过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坐地起价,多多少少有些不讲规矩了。

  “贺小姐趁人之危实在是有辱她向来的清名,我已经差人去省城通知表哥了。”

  舒瑾玄耐心的安抚着蔡白薇:“实在不行,我先替大家垫付了这笔银子,横竖也得先把人捞出来。”

  花如锦目光沉稳的看向花闵泽:“大伯母和米商们现在在何处?”

  花闵泽连忙回道:“阿娘听说米商们都去县衙了,也到县衙去寻他们了。”

  “这事县衙管不到,是州府的事情。”

  花如锦又思忖着看向舒瑾玄:“事态紧急,眼下写诉状递上去并不是可行的法子,即便叶公子有意相帮,将诉状一层一层的传到州府,等到有了结果,且不说岳州百姓等不起,楚江上那么多粮食也不能一直搁置在江面上。”

  舒瑾玄赶忙问道:“表妹有何法子?”

  “我们先去县衙寻大伯母和那些米商。”

  花如锦随即起身,对两个小豆丁叮嘱道:“你们在家好好照顾阿娘,我去去就回,不许乱跑。”

  蔡白薇却有些不放心:“如锦.”

  “阿娘不用担心,我定会想办法将阿父救出来的。”

  话落,花如锦就随着表兄弟二人一道出了院子,匆匆赶往县衙。

  日上三竿,随着阵阵秋风袭来,江陵城里渐渐有了凉意。

  彼时的江陵城县衙门口早已人满为患,各处受困的米商家属全部聚集到了此处。

  过来揽活写诉状的讼师们闻听是与岳州运粮一事有关,不等人们详说拔腿就跑。

  米商们没了法子,只得继续围堵县衙。

  典史陆修远领着差役们在衙门口拼命苦劝,却没人肯散去,反而是人越聚越多。

  花如锦刚下马车,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寻到了大伯母吕禾的身影。

  她连忙朝着人群中挤了进去。

  看到侄女过来,吕禾焦头烂额的硬挤出一抹笑意:“如锦,你来啦。”

  “大伯母,怎么样了?”

  花如锦先是问道。

  “大家都来半天了,并未见着知县大人。”

  吕禾紧皱着眉头:“本想来同大家伙商议凑银子,可听说贺家小姐已经改了口,现在要八千两银子。”

  “又涨啦?”

  “咳,五千两银子你大伯母我都难以凑齐,更别说是八千两了,她这是拐着弯不想趟这趟浑水。”

  听着吕禾满腹抱怨,花如锦心里也是暗暗苦笑:

  谁没事愿意得罪官府,除非给的银子值得她愿意为此冒险。

  “咱们不去求她了,直接去知府衙门。”

  花如锦劝说完吕禾,又连忙大声对众人喊道:“各位听我一言,人是江安县的巡检司扣押的,叶知县也管不了这件事情,我们只能去知府衙门,免得惹怒了叶知县,他再以聚众闹事将大家下狱,得不偿失。”

  有人听着却是一脸愤懑:“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到县衙来求个公道都要被扣上聚众闹事的罪名,若是直接去州府衙门那罪责不是更重,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一样。”

  花如锦义正言辞的回道:“叶知县是江陵城的知县,既管不了岳州的事也管不了江安县的事,咱们唯有去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