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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如锦将花布包裹塞回陶氏手里,想到之前在舒家书塾白嫖的那些年,她又从怀中掏出那锭五两的金子一并放到包裹上,笑着说道:

  “之前在祖母家多有叨扰,我那二伯母贪了阿父捎回来的束脩银子,这不正好凑了些,还请祖母收下,这些日子也劳烦表哥替我奔波,孙女感激不尽,将来有机会定会报答,至于祖母给的银子好意孙女心领了,家里分家时将窦家补偿的银子还给了我与阿父,家里暂时还能对付。”

  陶氏并不是心疼这点银子,更没指望这丫头能将在舒家念书的银子还上,再说这也不关她的事,其中缘由自己心知肚明。

  她就是单纯的不希望这丫头再纠缠自己的孙子,所以又将包裹推了过去:“拿......”

  “祖母不必多说,欠你们家的总归是债,亲兄弟还得明算账。”

  花如锦态度果决的将包裹塞进她身边侍女怀里,又看了眼门外的马车,温笑道:“祖母也大可放心,我与表哥之间就是单纯的兄妹关系,以前我不会纠缠他,往后......我更不会与他有任何纠葛。”

  陶氏目光沉了沉,轻叹道:“你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了,往后有了难处就尽管和祖母说,你也知道你姑父和两个表哥都是真心疼爱你们的。”

  “多谢。”

  花如锦回道:“我就不留祖母了。”

  这老婆子终究不如舒瑾玄那般随和,连院子里都不肯踏入,自己也没必要去假装热忱,自讨没趣。

  陶氏看着她毅然决然转身走进院子,稍稍迟疑了下,本想邀她去参加自己的寿宴,可她如今就是个小寡妇,又担心她与孙子再藕断丝连的,连忙打消了主意,大步流星的回到了马车。

  舒瑾玄在马车上等了许久才看到祖母归来,连忙着急的问道:“祖母,你和表妹都说了些什么?”

  “能说什么,还不是你们之间的那点糟心事。”

  陶氏没好气的瞪了眼孙儿:“往后不许再来你小舅父家,更不许再见如锦。”

  “为什么?”

  舒瑾玄急得直皱眉头:“小舅父和表妹一家现在正是最需要帮扶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撇下他们家不管,祖母如此这般让我将来如何向大哥交代,又如何向死去的母亲交代?”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陶氏语气强硬道:“今日我就将话放在这儿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娶你表妹进门。”

  “祖母在说什么,孙儿并未想别的,只是想多帮帮小舅父一家。”

  舒瑾玄气鼓鼓的低下头去。

  陶氏没好气的瞪眼:“你既然没存别的心思整日和你表妹厮混在一处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吗?”

  “她不是寡妇,今日知府大人已经当着全城人的面宣读了窦家的恶行,窦家是骗婚,这桩婚事已经作废了。”

  舒瑾玄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头来抱怨道:“若不是二舅母当年从中作梗,外祖母又苦苦相逼,表妹何至于此,如果不是祖母当年不肯接纳表妹又让我去京中应考,她何至于到窦家受罪?”

  “你二舅母和外祖母是什么德行我心里有数。”

  陶氏看着孙儿一脸憋屈,这才温下声来,一边吩咐马夫赶车一边语重心长的教诲道:“正是因为他们家有这么些乱糟糟的事我们才更应该和花家划清界限。”

  想了想,她又接着道:“不是祖母非想插手你的亲事,只是你这孩子整日里没个正形,你要是能像你大哥一样我自然不会多管你什么,你母亲过世早,父亲又是个自己的日子都算计不明白的,我若再不替你把着关,哪天要是让个小妖精将你给迷住了,像你那外祖父一样为了你那尖酸刻薄的外祖母弄得众叛亲离,还不是整个舒家跟着遭殃。”

  听到这里,舒瑾玄暗暗咬紧了牙关,没再搭话。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如大哥有本事,自己的事祖母才要处处插上一脚。

  当年,二舅父家中的大表妹花时音整日勾搭大哥,祖母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最终是大哥自己不同意。

  如今,自己和如锦表妹情投意合,她却出来阻拦,想想都觉得憋闷。

  念及此处,他也暗自下定决心要像叶成帏一样早日混个功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