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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好陶罐,并将箩筐用斗笠帽紧盖压上一块石头,推开门来到屋舍后方,放在井桶之中,垂钓入深井。

    如此一来,纵然水家在整个水南镇进行搜查,也很难找到这一地点。

    做完这些,李浩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那已近月落西山,日出东山的天幕。

    半截朦胧明月,以及赤红映天的红日,似远又似近。

    远的是天幕,近的是心头思绪。

    压抑在心头的阴霾,在此时此刻,彻底一扫而空。

    一时间,如释重负。

    有时候,他在深夜入睡时,也会想,如果失败了会死怎么办?

    他也曾自问自答,给过答案。

    忽然一笑,李浩捧起水缸中的清水,洗涤脸上灰渍。

    “那就死。”

    从穿越到此的压抑,随着清水流淌而卸下。

    进入屋内,翻个身倒在地铺上,拽起薄被,如同前一个月的清晨那样,安然入睡。

    只不过这次,没有小萝卜头二虎的打扰,水家铁丝蚕全被他卷走,根本没有任何对桑叶的要求。

    再加上水家如今被自己暗中搞鬼导致的混乱情况,这几天大概不会前来收购桑叶。

    这一日,是李浩来到这两个月里最安稳,最香甜的一次。

    没有被时刻的紧张感,没有偷盗硫磺的刺激,没有深入虎穴,偷抢铁丝蚕的凶险。

    有的,只是安稳入眠。

    相比较于他,整个水南镇,不管是水家还是南家,都乱成一锅粥。

    整个水南镇气氛,也是从次日开始,变得诡异。

    原本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

    店铺,商家都紧闭大门,深怕惹上麻烦,殃及池鱼。

    时光如梭,短短七日过去。

    水家大门里外,一片缟素。

    大厅也被设置为灵堂,被请来的和尚们为其超度。

    此时,一队又一队挽着白色长条的护卫仆从们,左手持刀剑,右手持酒碗而立,气势凝重。

    头戴白巾,身披战甲,手端一碗酒水的水穆站于最前方。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一头仰下,喝掉酒水,就地摔碗。

    一众人照做之。

    随后,水穆大手一挥,数百人手,浩浩荡荡冲向水云山,根本没有任何掩饰。

    水云山。

    厮杀声响天彻地,鲜血以及尸体为主调。

    南家占据水云山,坐拥数十年,早已打造的固若金汤。

    不一会,水家便从势均力敌,到略显颓势。

    “奶奶的,大哥,这水家是疯了吗?”

    山顶,站着两人,一高一瘦。

    当然瘦的一方是于大块头站在一起,才显得消瘦。

    “我也不知这老东西是怎么想的。”

    书卷握起,中年书生语气中有些不解。

    他也想不明白,为何这水家老东西,敢这么明目张胆进攻易守难攻的南家山寨。

    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以他对水穆的了解,纵然是儿子身死,也不该如此莽撞的才对。

    中年书生不知道的是,昨晚水家的铁丝蚕被全部一扫而空,那对于水家来说是真正的根基。

    根基被摘掉加上儿子身死,容不得水穆为其拼命。

    山下,水穆与武熊信双双站立,铁丝面甲下的面孔狰狞无比。

    “老兄,这么打值吗?”武熊信站在一旁,望着大批人上去冲锋送死,眉头皱起道。

    他当然不是关心这群人的死活,他年轻时打家劫舍,辱虐之事做的也不少,要不是仇家追杀才不得已隐姓埋名,在这偏僻地区开个武馆,安享晚年。

    “值!”

    水穆咬牙切齿道。

    现在铁丝蚕肯定被南家拿去,若是现在不已雷霆般的速度解决南家。

    日后让其安养起来,水家必灭。

    而且.....

    水穆双脚跺地,猛然冲向山体。

    武熊信见此,也是跟上前去,他们两个都属于凝血境武者,山腰上手持刀枪阻拦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