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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沉昭进来,向四皇子两人施了礼坐下。

    盛明麟含笑道:“霍公子,周公子,上次承蒙你们救了珠珠,第二日我本想登门道谢的,偏偏回来之后,我与珠珠都病了,起不得身,父亲便遣管家去了,失礼了。”

    霍沉昭小小年纪,却十分沉稳,连道不敢,一边温文尔雅地道:“小郡主天潢贵胄,福星高照,我们不过是恰逢其事,不敢说一个救字。”

    两个半大少年,说了半天客气话,盛明麟的态度谦和温雅,毫无架子,霍沉昭也略微放松了些。

    然后,四皇子忽然单刀直入地问他:“你名沉昭?这个名字,可有什么说道?”

    旁边的周行果脸色都变了,霍沉昭倒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垂下眼道:“回四殿下,草民这个名字,取自沉冤昭雪,内中确有隐情,牵扯数条人命,请恕草民暂时不便告知。”

    霍沉昭是个很有决断的人物,他明显是猜到他们会查他,所以连化名也不用了,直接用了真名,而这个解释,也十分坦荡。

    四皇子道:“既有冤,为何不去大理寺申冤?”

    霍沉昭缓缓抬眼,直视着他:“草民的冤,大理寺管不了。草民希望有生之年,可以有机会告御状,求圣上裁决。”

    四皇子不由一顿。

    但他性子刚直,也喜欢这种刚直之人,便点了点头。

    霍沉昭起身施礼,道:“四殿下,世子爷,草民虽有冤,对圣上却是全心景仰,敬若神明的,草民贪心的很,想要既洗沉冤,又展抱负,故,两位不用担心草民会对诸位有丝毫不利,草民绝不会这么做的,草民想要的,一直都是堂堂正正的御前翻案。”

    四皇子挑了挑眉。

    盛明麟含笑道:“沉昭是想以医入仕?”

    霍沉昭道:“不瞒世子爷,草民想考科举。”

    “哦!”盛明麟道:“冒昧问一下,沉昭你今年多大了?”

    霍沉昭道:“周岁十三。”

    哦!

    盛明麟心说他前世中探花时,也不过才十五岁,如今,该学的,应该都已经学会了吧?

    四皇子犀利道:“就算你中了状元,大盛朝每三年就有一个状元。”

    “是,多谢四殿下提醒,草民明白,”霍沉昭平和地道:“草民对医道略为擅长,想必与旁人略有不同。”

    四皇子直接问:“那中州瘟疫,你可有了解?”

    “听说过,”霍沉昭道:“若需草民效力,可否多告知一些内情,譬如感染瘟疫之人的病症?”

    盛明麟接过话头,道:“中州已经干旱许久,粮食几乎颗粒无收……”

    三人说个不停。

    盛明麟和四皇子,一个软一个硬,一个迂回一个直接,默契打配合,无形之中刀光剑影。

    但,憨憨七皇子和大聪明团子都毫无察觉。

    奶团子乖巧把手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笑眯眯看着霍沉昭,就跟看画儿一样,十分开心,十分满足。

    七憨憨也自以为不被任何人察觉地,频频偷看他。

    毕竟前世,霍沉昭是一个十分传奇的人物,谁都听过几句,难得见着活的了,那还不多看几眼,满足一下好奇心?

    一屋子人各忙各的。

    盛明麟却是越聊越心惊。

    他前世大半的时间都待在端王府,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他以为那个治疫良方,是很多太医一起做出来的,但……聊着聊着他就发现,这个方子,很可能出自霍沉昭!

    因为他们一说,霍沉昭就猜到了可能是鼠疫,而且他说出的方子,与他想起来的方子,好几昧药都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