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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有一个站在老阿姨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看不下去了,他用上海话说阿姨差不多就算了,何必不依不饶。

    老阿姨转过身来,恶狠狠的冲着中年男人说:“有侬啥事体?依没得教养,阿拉教训依!”

    中年男人被怼,只好悻悻的低了头,不再言语。

    姑娘艰难的想站起身来,我赶紧抓住她的胳膊,低声问她:“你可以吗?”

    她含着泪花说:“可以,你拉我一下。”

    我用力的拽着她的胳膊,几乎是把她架起来的,她小心的移动着身子,一点点往外挪。

    我看到她额头的汗浸出来,噼啪噼啪的往下掉。

    阿姨看到姑娘离开座位,一屁股坐下去,嘴里仍是骂骂咧咧的没停。

    周围的人都别过脸去,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后面有几个人主动给她让座位,姑娘感激的摇摇头,小声的说:“我要下车了,谢谢!”

    我扶着她往中门走,人们自觉的给我们让开一道缝,车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也边走边说着谢谢,架着她的胳膊一点点移动。车子到站,我扶着她下来,问她去哪里,她说你陪我去个药店吧,我本来想坚持到家的,实在坚持不了了。

    我左右看了一眼,没看到附近有药店,我说你在旁边坐一下,你告诉我什么药,我买好了拿过来。

    她说:“不耽误你事儿啊,要不我缓一会儿自己找吧,疼过这一阵儿就好了。”

    我:“我的事儿不急,你听话,就在旁边便道上蹲一会儿,我走的快,买了药就回来。”

    她看拗不过我,只好告诉我一种止疼药的名字,我把她扶到便道上,让她在这待着别动,我去找药店。

    走到路口,我问了一个执勤的交警,他告诉我过马路往前走一百多米就有一家药店。

    我看到变了绿灯,赶紧跑着过马路,心急火燎的往药店赶。

    买药出来的时候我还给她买了一瓶水,一刻也没敢停留,赶紧送到她跟前。

    姑娘接过我递给她的药,拿出一粒放到嘴里,我赶紧把水拧开递给她,她接过了喝了一口,感激的说谢谢。

    她说:“我吃了药待会儿就好了,你有事赶紧走吧,对了,你留个号码,等我好了再专门感谢。”

    我说:“我再在这待一会儿吧,等你好一点我再走。”

    她说:“不耽误你?”

    我说:“我不急,后面有一个花池,你能走吗?再走几步坐一下。”

    她嗯了一声,我扶着她走到绿化带那里,她小心的坐下来。

    我们两个谁也没说话,她是疼得说不了,我是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望着车水马龙发呆。

    过来二十多分钟,她跟我说:“我好多了,你留个号码吧,明天我联系你。”

    我说:“我留个号码可以,我可不是要你感谢什么的,空了我们可以聊聊天。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难的时候,我就是举手之劳,千万不要总是谢谢谢谢的挂在嘴上,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不接你电话。”

    姑娘又小声的嗯了一声,接着说:“我叫婷婷,蒋雨婷,你叫啥?”

    我说:“我叫陈晓旭,在尚德机构上班。”

    她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你在尚德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