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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舞姬人群退下,大殿门缓缓开启,进一女子,席地的蓝裙。此人手中持长剑,剑的冷光在那抹蓝色中显得格外刺眼眩目。凌厉的气势压迫而来,不见刀光,胜似刀光!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在她身上,直到看清她的真容,都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

    “这不是政亲王的幺女么?”

    “怎的比武还未开始,主人公就露面了?”

    “许是容国民风彪悍,女子也彪悍吧!”

    苏衍晃了晃头,总算清醒了些,对于他们所说的这位主人公,却始终看不清真切。

    西楼的声音传来:“小公主得了病,一直无法痊愈,驱邪的方士说,小公主必须得关在闺房,门窗上贴满符咒,至于几时能好他也说不准,陛下只能另选代替者。左卿同几位大臣再三商议,都觉得政亲王的幺女佛柃最为符合。”他微笑着说完整句话,好像在说一个与他毫无关联的人。

    苏衍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惊诧、愤怒、不解一瞬间混在一起。

    言真跳了起来:“谁比武招亲?!”

    “将军没听清吗?是佛柃。”西楼再次重复。

    红影闪过,他已经被按在桌上。

    “为什么选择了佛柃?”

    “自然是陛下。陛下已下了旨,封佛柃为承阳郡主,由她代替袭欢公主,谁都不能违抗。”

    一道白光飞刺而来,将言真震开。寒光凛凛的长剑已经抵在桌上的人的颈项上,剑身上倒映着一张精致却充满憎恨的脸。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此乃陛下之意,我等为人臣子,又有几条命去违抗。”

    佛柃剑猛地一下加劲,血腥之味飘散开,剑下之人仍旧岿然不动。

    她冷笑:“是啊,谁能违抗陛下旨意,可是,你不该参与。”

    众宾客哗然。

    他挑开剑,走近几步:“非你我能左右之命运,不要做傻事。”

    她低声发笑,听者动容。

    苏衍想上前去问个清楚,却被言真拦住。

    “西楼,我成全你,但是,”她收起剑,反手掷向远处的横梁上,“我不会原谅你!”

    “佛柃!”苏衍想追上去,言真一手抓住她,硬生生扯了回来。

    “放下也好,成为仇人更好,便不会再伤心。”言真苦涩的笑了起来,“这十年来,你可知佛柃是靠什么在看似有亲人却举目无亲的若水中生存下去的?是那个执念,可是到头来,执念伤人。”

    “我一直不知道,她竟过得这么苦!”苏衍颓站着。眼前的殿门大开,外头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就像佛柃的十年,没有光,没有希望!

    她痛苦地躬下了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想蹲下去,却被一股力量拽了起来,又被按在凭几上。

    “你给老子记住,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该说对不起的,是他!”言真盯着西楼,一双眼睛充满了恨意。

    “大将军若要问责,日后我定会登门道歉。”西楼拱了拱手,十分谦卑有礼。

    “日后不必,你现在就给我跪下,一路跪行到王府,看看我父亲能不能原谅你!”

    “这里是避暑山庄,长老们就在附近。”西楼有些震惊他会说出这样狂妄的话。

    言真自然是畏惧那三位长老。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咒骂:“明知道打不过我,你这是想搬救兵了?”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去找兵器。

    苏衍急忙拦住他:“大殿之上,诸国公子都在,你好歹忍着点!”

    “你就算真喜欢他,也不该如此护着,佛柃可是你……是金兰之交,你不能如此有失偏颇!”

    “好好好!果然是出好戏。”突如其来一阵鼓掌声,打断原有的僵局。此人是赵国世子晁詹,一身赤袍,镶金腰带,玉官束发,玉面堂堂。他一边鼓掌一边过来,不嫌事大的说:“原来燕国质子在容国过得如此滋润呐,看来过去几年的传言都是假的,今日一见,本公子发现还不如这个质子来的舒服!”

    众人附和,更是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