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这样的想法一旦萌生,就像葛根似的迅速遍布了思维的每一寸,觉得自己怀孕的可能占据了百分之八十。

    心中也蹿起了无名火气,若真怀孕了,虽然也有自己对萧慎上头的原因,但主要责任还是因为萧慎故意不戴套。

    “太困了,睡觉!”她不耐地把男人乱摸的手拿起来往身后丢了去。

    想起她以前很困的时候就会化身张牙舞爪的猫咪,不喜欢被撩拨,萧慎便把手收回,搭在了她的腰上。

    许意有些生气,但也没法儿和他理论,如果告诉他自己可能怀孕了,就以他那种对孩子的期待程度,保不准会连夜带她去医院做血检。

    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赶紧睡一觉,明儿悄悄去医院做个血检。

    就是怀孕了,一个月也就是豆芽菜,一壶药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

    再然后。

    她特么的……

    以、后、再、也、不、做、爱、了!

    只是。

    藏着心事睡觉很容易做梦。

    尤其容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身上好冷。

    刺骨的冷。

    肚子也疼。

    肚皮就像失去弹性的皮筋,极速地收缩着,肚子内就像有一块儿冰冷的、沉甸甸的石头,控制不住地往下坠落着。

    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抱她的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的苦香气。

    那个人抱着她以很快的速度狂奔,同时带着颤音的,如珠玉碰撞一般好听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意意别哭,马上就到了,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只是听这声音,都觉得是一个清绝如雪的美男子。

    不一会儿,她感觉抱着他的人停了下来。

    周围都是尖锐刺耳的车笛声。

    眼前开始有了画面,昏沉沉的黑夜,左右两边的机动车胡乱地交错着,亮着的灯在她眼里灰蒙蒙的。

    她处在车流的中间,要往马路对面过,但有辆白色的汽车正好拦住他们的去路。

    “让让!”

    头上又传来声音。

    白车降下车窗看了一眼,没有动。

    “草拟吗,没看见老子这边情况危急,让让啊!”

    好听的嗓音突然撕扯得很粗哑,那么焦急,那么暴躁。

    白车车主拧起眉头,“我也想走啊……”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抱她的人好似失智一般,迈大步子走到白车前,抬脚狠狠踹上了那车的车门,“给老子挪开!”

    车后来挪开了。

    但她也看见白车停过的地方,从她身上有血滴答滴答地掉落,弄脏了灰青色的柏油路。

    “无忧哥,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男生的声音有了哭音,“一定能保得住的,我一定会帮你保住,乖,不要怕……”

    但她还是怕,甚至怕得不敢伸手去碰肚子。

    负责她产检的妇科医生说她肚皮薄,所以胎动格外明显。

    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可调皮了,最近一到了晚上,仿佛是知道她会因为想它爸爸变得很难过,就一直在肚子里玩闹,让她的肚皮一会儿鼓起一个包来。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小家伙还会“踢”她的手心。

    此时此刻,她好怕再次把手放在肚皮上以后,什么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