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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印并不需要太多的技术,从梁老师那儿借来蜡纸、铁笔和油印机,花了几个晚上,沈大侠就印出了四百本像模像样的秘籍。沈大侠自觉的背着装书的大包,虽然有点沉,可对于沈大侠也不算什么,论力气,沈大侠塔山无敌。

    “除了出点力气,我还能干啥?”沈大侠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确。

    “早点回来啊,还要钱吗?”这是郝刚妈妈。爸爸照例是不在的,应该在外面干活挣钱。

    “听郝刚的话,多跟郝刚学学。”这是沈大侠妈妈,能跟郝刚一起玩,这是沈婶婶喜闻乐见的事。

    “妈,婶子,你们放心,我去高中看看,将来报名好有个底。要是遇到城里的同学可能在他家玩两天,要是遇不到晚上就回来。”郝刚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中考成绩出来了,郝刚不出意外的还是塔山中学第一名,顺带着一直和郝刚厮混的沈大侠也没人管了。

    公共汽车呼哧呼哧来了,又呼哧呼哧走了,沈大侠第二次进城。

    刘老头最近有点心不在焉,自己的功法一直看不到进步,师傅说的那种引气入体、以意驭气前景虽然喜人,但自己没气啊。

    刘老头其实并不大,也就是五十岁看起来像六十岁,原来是海川酒厂的高级勾兑师,为了给儿子接班,就提前退下来了。退休的生活没有想象的清闲,没有人恭恭敬敬的喊“刘师傅”了,也没有人偷偷摸摸往口袋里塞瓜子烟盒了,反倒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老婆吵、孙子闹让刘师傅心烦。一怒之下离开了家的刘师傅,在茫然中遇到了指路明灯,小广场有人教气功。师傅说的多好啊:引气入体、以意驭气,当气冲斗牛的时候就可以拦截飞机导弹,不是迷信啊,师傅手中是有国家正式出版的报纸和杂志证明的。刘老头不缺钱,国营企业的技术员在同龄中还是很富裕的,在教了三十元辅导费后,刘师傅成了气功协会的一员。

    今天练功完毕,还没什么进展的刘老头再次找到了袁师傅。

    袁大头很烦,这个老刘整天来找麻烦,感觉不到气怎么办?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能呆在这小小的海川,不就是收了你三十块钱吗,玩不起给我滚蛋。带着气的袁大头和老刘吵了起来,身材高大的袁大头气头上抬手就向刘老头扇去。

    刘老头从没想过袁大头竟敢打他,在海川这个地头上,竟然有人敢打他,这让刘老头呆立在当场。袁大头的巴掌没有落下,郝刚稳稳的把他架住了。

    “敢对老人家对手,你肯定是个骗子。”郝刚毫不犹豫拆穿了同行,毕竟气功练不出气,这是绝大多数气功迷的通病,拆穿袁大头其实很容易。

    袁大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服气,想当然的回了一句郝刚最希望的反问:“他练了才多久,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气?”

    郝刚轻飘飘的一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个孩子在众人面前很腼腆,郝刚是装的,沈大侠是真的。看着手中的油印的秘籍,刘老头不以为然,也没不屑一顾,最多又是个小骗子呗!

    “这是师父让我们两人出来传功的秘籍,师傅说现在有很多骗子在败坏我们老祖宗的好东西,我师父是道门隐脉,不能随便现世救人,我们师兄弟还没入门,师傅说可以出来,这是我师父师门传下来的经书,是不是真的,你们练过就知道了。”郝刚一边诚恳地说着,一遍眼角扫着沈大侠。沈大侠知道,这是郝刚在问自己:你记住了怎么说吗?

    “谁知道真假?”刘老头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相信了的,五十年的年龄不是都活到狗身上了,那个袁大头还在边上站着呢,哪能轻易的就再跌倒进坑里。

    “师傅说了,入门你就信了。”

    刘老头最渴望的就是入门,天呐,我练了这么长时间,钱花了好几百,我就没摸着门边在哪儿。“怎么入门?”

    “简单,你照我说得做。”郝刚依然羞涩腼腆。“书上其实都有,你扎马步,扎马步会吗?”

    “我会我会!”刘老头忽然兴致盎然。

    “双手上举,自头顶处下移,慢一点,要悠着劲道。”

    “对,很好,手放到后颈处,……就脖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