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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时分。

    江水悠悠,两岸风景秀丽,只见那远山,青痕,朝着后方远去,就像江小白逝去的青春和那些苟且的岁月。

    江小白孤舟出朝霞岛,裆下是有些忧郁的。

    自己怎么就为了那什么劳什子龙涎香,就毁了自己苟在书院的谋划呢。

    原来百密果然一疏,古人诚不欺我。

    朝霞岛两千里水路,顺流而下,顺风至少也要走一个月,但是现在正是春潮之期,江水暴涨,速度自然更快些,顶多也就半个月。

    江小白坐在船头,拿出师姐给自己打包的行李,开始翻看,感觉心里暖暖的。

    半个月的干粮,半个月路程,嗯,师姐这都算到了,真贴心。

    只是,为什么好像哪里不对劲?

    算了,自己这曹贼多疑的性格,得改改,师姐,又怎么会算计我呢?

    再翻一下,一大叠银票,很多很多,任何钱庄都可以兑换那种,果然,花不完的钱,江小白感动了,正准备将银票放进行李箱,转念一想,不行,出门在外,钱财怎可离身?万一被偷了咋办,稳妥起见,放在身上。

    再翻,一大叠符咒,什么神行符,镇邪符,定山符,避水符,斩妖符,乱七八糟,种类繁多。

    嗯,保命的东西,也必须放在身上。

    再翻,一支毛笔。

    江小白一喜,这只笔他认识,是自己那位小师侄书生白鹭,当年修补这座天下残缺剑气时所用,蕴含走蛟真灵的灵器。

    嗯,好东西,必然也放在身上。

    江小白突然有种开盲盒的快感,继续打开行李箱,然后脸上一喜,那是一枚印玺。

    山河印?

    这玩意了不得,当年神仙镇镇长陈桥生就是用它敕令山川河泽,虽然不知道怎么用,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嗯嗯,必须也放在身上,不知道怎么用不要紧,哪天囊中羞涩了,找个当铺,典当点银子应急,也解燃眉之急。

    嗯,行走江湖最基本的变通之法。

    再翻,没了?

    江小白瞪大了眼睛,愣了,除了几套换洗衣服和自己那个装满酒的紫色葫芦,没了!

    这……

    不对,换洗衣服,装满酒的紫色葫芦?这玩意我不是放在房间里了吗?并且酒葫芦里面没多少酒了呀!

    不对,非常不对。

    等等,复盘一下。

    我为什么去逍遥山偷酒?因为听到了院长和师姐的话,我为什么会听到?

    “我擦,中计了。”江小白突然反应过来,一通百通,之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立刻明朗,逍遥山为何反应那么快,师姐为何出现那么及时?

    我擦,原来,都是计谋,草率了,当时被李老六吓疯了,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嗯,记个笔记,下次注意,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哪怕生死攸关。

    “要不,回去?”江小白思索了一下。

    不行,李老六不会放过我的,再说我又不是去闯荡江湖,我有那么多钱,还有那么多保命的符咒,虽然自己修为可以忽略不计,就会一套基础五行拳,够用了,自己还有举世无双的逃命身法呢。

    无碍,去皇宫也不错,漂亮宫女多,资源更多,也能躺平。

    想通了关节,江小白不再纠结,你说他缺心眼吧,偏偏很多事情又善于算计,最后总结,只能说,一个来自前世的躺平思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才过了半天。

    江小白躺在船上,好无奈,好无聊,谁特么说的光阴似箭的,等到花儿都谢了,才过了半天。

    就这样,江小白在船上无聊的挨过了一天又一天,别问为什么用“挨”这个字,就是八点上班挨到六点下班的感受,无聊且枯燥。筆趣庫

    终于,时间慢悠悠的来到第八天。

    水路上开始有了过往船只,也有些商船路过。

    这天中午,江小白遇到了艘渔船,是个老汉,带着她的闺女,应该是附近的渔夫。

    江小白看着收获不菲的渔夫,有些眼馋,好吧,小江同志想吃鱼了,于是把自己小船摇近一些,尬聊道:“老丈,捕鱼呀!”

    那老丈是个朴实憨厚汉子,常年大江大浪中走过的,很热情,道:“是啊,我看先生一个人走船,像是个读书人吧!”

    “对啊,我是书院的夫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次是负箕游学,出来见见世面的。”江小白后背空空如也,没有半点负箕游学的模样,睁眼说瞎话的道。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是别人。

    那老丈连忙恭敬的道:“原来是书院夫子,我糟老汉不会说话,看先生面善,又是一个人,这条水路想必也不常走,据说一线天那边,有一条恶蛟经常出现,偶有吃人,但是不会动我们渔夫,先生若不嫌弃,就跟老汉同路,想来也安全些。”

    这感情好。

    果然路上贵人多。

    “那就多谢老丈了,只是我这艘船…”江小白有些迟疑。

    “哈哈。”那老丈爽朗一笑,道:“不打紧,用船索绑在我这船上面,带着它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