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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州城的西城门处,经历昨夜一晚厮杀,却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热闹如往常,那满地的血水与断臂残肢,不消个把时辰,竟被城主府将痕迹抹了个干干净净。

    “先生,那匣子里究竟藏着啥?”

    离开凉州之后,庄袖玉一路上已经问了无数遍这个问题。

    常安却总是一笑避之,被她问烦了,便来一句

    “害死那么多人的,总不会是好东西。”

    只是庄袖玉不依不饶,接着问道

    “那是谁把那个匣子射下来的。”

    常安眉毛一挑

    “你怎么知道是被射下来的。”

    庄袖玉扬起脑袋,骄傲地摸了摸身后的赤弓

    “俺可是使弓的,那绳子断裂的口子,一看便是被人射下来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那射箭之人未免太厉害了一些,说是百步穿杨都是小瞧了他。”

    常安微微一笑

    “确实厉害得很。”

    说着,他看了看西面,面露忧色,喃喃道

    “他们也该上路了。”

    青州,城东客栈里。

    大清早,客栈里的人便发现,外面的州府官兵都消失了。

    “终于走了。”

    大堂里,王焕身边的护卫们都是长舒了一口气,王焕的面容上也轻松了不少。

    布轻文走下了楼梯,见到正在吃早饭的王焕等人,便笑着走上前去。

    王焕见着布轻文,站了起来,微笑道

    “多谢小先生昨夜替我送信。”

    布轻文摆手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随即,他又对王焕说道

    “此间已无事,在下便要走了。”

    王焕道

    “以小先生的才能,应当参加今年的科举。”

    “我正是要去参加科举。”

    王焕暗喜,如此一位人物若是为朝廷所用,陛下定是如虎添翼。

    面上不露声色。

    “王某此间之事也已了,既然如此,不如布先生与王某同行入帝都。”

    布轻文闻言,微微低头,略作深思

    “倒也可以,那一路上便叨扰诸位了。”

    王焕大喜

    “哪里,小先生请坐,咱们吃完早饭便即刻回帝都。”

    四月二十一日,清晨。

    常府大院内。

    林母正抱着常笙,面有怒色

    “哪也不许去!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乱跑算怎么回事,还要不要嫁人了?”

    常笙也抱着林母,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青葱玉指轻拍着林母的背

    “娘,这事儿对哥哥很重要。”

    林母一脸蛮横,此刻,她反倒像是女儿

    “那也不行!”

    常笙无奈,只好朝常福使了一个眼色,常福溺爱的瞪了一眼常笙,摇了摇头

    “夫人,少爷和小姐都长大了,爱做什么,便由他们去吧,况且,少爷是不会害小姐的。”

    林母却不说话,死死的抱着常笙,常笙感到袖子上有些潮湿,一看,林母已是满脸泪痕。

    “娘”

    常笙柔柔唤了林母一声。

    林母一把推开了常笙,撇开了脸,背着她抹去了泪痕

    “严四海,你要是让我女儿伤了一根汗毛,我定叫安儿扒了你的皮!”

    林母不敢转过身来,只是背对着常笙,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哈,林夫人,笙娃子可是我救活的,我可舍不得让她受苦。”

    严四海虽然人不在院中,但声音却适时地在院子里响起了

    “笙娃子,该走了。”

    常笙看了一眼林母的背影,轻轻作了个揖,柔声道

    “娘,哥哥和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

    太央城,乾坤殿。

    此刻人帝与文武百官正在早朝。

    人帝高居大殿之上,帝威如天不可测,龙袍加身,惶惶天地大势仿佛尽握掌中,剑眉入鬓,微微扬起,已如长剑出鞘般逼人心魄。

    此刻他怒眉睁目,一掌拍在龙椅之上,天威浩浩,震得殿下百官无不惊惧。

    “哼!堂堂大内禁军统领,竟被江湖人士所杀。”

    低浑的嗓音在大殿内回荡,殿下百官颤颤巍巍,不敢言语。

    百官之前,人帝之下,却有一人站在一侧,神色自若,仿佛这殿上的一切,全然与他无关一般。

    “相王,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人帝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男子,此人正是相王,问道。

    相王身着四爪金龙黄袍,气度非凡,转过身来,朝着人帝微微躬身

    “臣觉得,江湖事,该由江湖了。”

    殿下,刑部尚书李青书抬头望向相王,怒斥道

    “胡闹!朝廷之事,怎能同江湖莽夫相提并论。”

    “哈哈哈哈,江湖莽夫?李青书,你这个刑部尚书是敌的过常安,还是杀的了剑神,亦或是能与曲大统领一较高下?”

    相王转过头来,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