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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一夜暴富!

    李蟠一晚上没睡好。

    倒不是因为刚修好的公寓又被打了个通透,这回没得公司报修,西北风呼呼的。

    但咱有钱啦!

    五十万耶!

    虽然是拿命换的,而且对少有点吃软饭的嫌疑……

    但是五十万耶!

    李蟠甚至都没法定下心修炼,就把各种购物网站翻来翻去,想着咦嘻嘻老子有五十万了,买点啥好呢!

    先还贷?别吧现在哪儿还有那么划算的无息贷款啊,先用再说啦。

    那买什么呢?义体?跑车?公寓?要不大吃一顿吧?不是营养膏配超梦,就那种真的饭?对对对定一桌,啧好贵啊,还不如吃馄饨啊,五十万,两万五千碗馄饨耶!这吃到啥时候啊!要不这就下楼吃?唉不过在食堂和学院都已经吃撑了,还打包回来,还是明天吧。

    结果这么纠结了一晚上,最后李蟠啥也没买,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他想体验一把有钱人从梦中醒来的赶脚!

    然后第二天他一睁眼。

    “公民李蟠,税务系统侦测到你的账户前一日有高于偏差值的巨幅波动,复审有大额资金流水发生,基于防洗钱法案,你的账户已冻结,请静待审计评估,如有问题可以提请申诉……”

    “操啊——!!!!”

    李蟠简直要神经病发作了。

    “税务局!曹尼玛!”

    税务局,诸天万界真正的最强王者。

    税务审计员,QVN最强骇客组织,没有之一。

    税务局负责对系统管辖范围内的所有公司,所有公民,收税。用以维持公共安全系统和科学伦理委员会等公共设施的日常维护和运转。

    顺带一提,最高安全委员会的公司座次,也是按照税务局统计的纳税金额排的。

    所以你懂的。

    如果不交税,不管你是普通公民,还是公司董事,税务局都有权把你踢出整个系统。

    那基于QVN虚拟网络,和公共安全系统框架,建立起来的整个人类文明的结晶,你都无法链接,无法应用了。

    有人觉得,这有啥?不就是断网吗?断网了就不能活了?

    当然活还是能活的,实际上不联网的,体制外的人也有很多。比如贫民区的破产者,未登录的生化人,街区的帮派,下水道的杀人犯,城外荒原的流放者,遥远边境的叛军……ŴŴŴ.BiQuPai.Com

    如果与他们为伍你也没意见的话,你尽管偷税漏税好了。

    税务局,在看着你。

    “草草草草草草!”

    李蟠把沙发拽起来暴打了一顿,才控制住情绪。

    绝了,真尼玛绝了。他竟然把税务局的存在给忘了!

    好吧,因为他一个月才两千五啊,税务局闲的蛋疼来查他?

    何况李蟠又是军人遗孤和预备役,正经职工,属于各种加成保护的合法公民,有许许多多隐形的福利政策和减税资格,各种退税优惠,所以实际的纳税起征点,其实要远高于税务局为工薪阶层制定的,平均月入两万的基础标准。

    那当然他这两千五百块,离标准连纳税线都还有一点点距离,所以确实从没被查过。

    但由于一天之中,一百五十万的流水,远远高出李蟠的工资年收入,直接触发了偏差值警戒的红线,这税务局不查过来才有鬼呢!

    总之查到你了,就得补税。

    当然税务局的规定是刻在每个系统核心的,断线也能查询。

    李蟠上网查了一查,好在他又不是在洗钱,而且夜氏和五车那边也做了担保的,所以不管提不提申诉,这手续合法合规,账户迟早都会解封。

    而且就算是冻结账户也会正常还贷的,只要还有公司信用担保,就可以继续贷款,除了不能支付现金,倒不会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问题只在于这次要补多少。

    按照税务局的规定,不管口头交易,还是私人契约,是亲属遗产,抑或主播打赏,甚至是路边讨饭。只要你接受他人的赠与,肯定要纳税的。

    如果是实物赠与,或许税务局还不好估值,但走公网现金转账?拜托,不要挑战税务审计们的专业性好不好?

    总之,这年头赠与税是采用超额累进税率的。单日所得金额在十万到一千万之间的,税率是百分之三十。

    所以这笔钱,税务局既然查到了,就要拿走三十万。

    嗯,那还给他剩了二十万呢,好耶……

    “啊啊啊啊啊啊!!”

    李蟠跳起来把沙发暴打一顿。

    最后李蟠调整了心态,浑浑噩噩走出公寓去挤地铁上班。

    啊,路灯好刺眼,这就是贫穷的滋味么……

    “哟。”

    李蟠有气无力得抬起眼帘,看着突然从馄饨摊闪出来,拦在面前的人。

    这是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大块头,把头发用伞兵绳扎着,穿着汗背心,武装裤,劳保靴,披一件机车夹克,身材倒是挺匀称矫健的,紧紧绷在身上,不是撸铁练的死肉,体脂率应该不超过百分之十。

    看五官长相也是个亚裔,是东北亚高原人种,一嘴络腮胡,皮肤黝黑,明显是常跑工地的外勤,皮带上有单分子匕首和左轮,左右手都有弹道辅助,左脸三道巨大的疮疤,仿佛被什么玩意抓了一把,因此换了义眼,身上也到处都是疤痕和铁钉,好像碎肉块拼起来的一样。

    那人就咧着嘴,露出森然的白牙,朝李蟠打招呼,

    “哟。”

    李蟠看着他,方才的颓废和无力,好似被激流当头冲刷一般急速褪去,脊背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

    这踏马是个什么玩意。

    男人咧嘴笑笑,依旧盯着李蟠,

    “哟。”

    “哟尼玛啊哟!”

    李蟠手一抓,意识到童子切都忘带了,便耐着性子,把正装一撩,露出腰上‘黑鸢’。

    “怎么着!还想再干两把?那来啊!”

    其实不用自我介绍,李蟠也知道,夜之都这种糜烂腐化的地方,养不出什么正经玩意,真正的怪物,都是从外头来的。

    而这样的怪物,不是路上随便走两步就能遇见的。

    李蟠还是第一次见到比他堕得更深的家伙。

    不,或许已经‘见过’了。

    于是,就像初生的稚龙,迎面遇到年老的巨虎。

    威胁,暴虐,兴奋,骨子里的潜能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了。

    不错,这人是个三头犬,应该就算那个打了他两枪的家伙,货真价实的怪物。

    “你吃不吃馄饨。”

    对面的男人突然抬手指指,

    “我请你啊。”

    然后他转身走进馄饨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