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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后男人一直高烧不退,付知宁自打来了就没离开过,在旁边的床上睡了两夜,半夜睡觉也不安心,时不时醒来观察林屹泽的体温情况,连续三天才有所好转。

    付知宁彻底把不可一世的林大总裁当成了国家一级珍稀保护动物,日日喂水喂药亲力亲为不说,连吃饭都一口一口喂,不知道还以为林总重病缠身无法自理。

    林屹泽瞅着顶着两个黑眼圈憔悴的小丫头心疼得不得了,许是短暂的分离造成了难以预料的后果,付知宁一刻都不愿离开男人,守着病床死活不肯回家休息,保镖们无奈地看着她抓着撒娇耍赖,无论男人说什么也不肯同意走。

    林屹泽住的医院恰好是蒋家的医疗产业,蒋杰得到消息马上就给林总安排了最顶尖的知名外科医生进行手术,除了把人推到了超豪华的VIP单人间,还特地安排了24小时专业医疗陪护,就连营养餐都升级了,可谓是无微不至的服务。

    好在医院条件好,什么也不缺和住五星级酒店一样,林屹泽便妥协让付知宁留下来。说到底,他也离不开小丫头,病人需要付小姐这味世间难寻的良药治疗伤口,争取早日痊愈出院。

    林屹泽退烧后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整齐叠在桌子上干净的灰色羊毛围巾,接着就是制作围巾的付小姐,她趴在床边累得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抓住男人的被子,平稳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病房甜甜作响。

    男人扯了边上的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半晌,付知宁才动了动肩膀醒过来,她声音沙哑地询问男人的情况,“好些了没?”

    林屹泽默默颔首,“上来躺会。”

    付知宁手脚并用爬上大床却不敢靠近男人,生怕一个不注意碰到左侧的伤口,林屹泽看着窝在床边的小猫咪有些不满,手掌用力地拍了拍床铺,付知宁挪过去一点,男人依然觉得距离太远又继续拍了拍,终于她以龟速蹭到了病人一掌之外的距离安分地躺了下来。

    两个人枕在一个羽绒枕头上,大眼瞪小眼,男人瞧着她有些精神不佳,问道:“不睡会了?”付知宁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林屹泽的大手扶过她清秀的眉眼,抹平小丫头心中无尽的担忧。

    “我有这么帅吗?看来付小姐眼光不错。”卧病在床的林大总裁毫不吝啬对自己的称赞。

    听到男人有心思开玩笑,付知宁抿着的双唇有了一丝上扬的弧度,“嗯,很帅。”这一句说得十分坦诚。

    林屹泽冷峻的外表有一定的威慑力,说起颜值大概属于网上流行的浓颜系帅哥,脸部骨感、五官立体饱满、侧脸线条硬朗且分明。付知宁日日看久了倒是不觉得冷冰冰的,反而发掘他成熟稳重下有种细腻的柔情,似山间的密泉,时隐时现,若有若无,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

    此时,林屹泽卸掉了所有面具,真真切切地躺在她身边,付知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让她从这几日的恐惧和焦虑中脱离出来。在男人一下下轻柔的安抚下,付知宁不知不觉在他身侧睡着了,像只小虾米一样弯着身子,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盖住双眸,是那么的安稳。

    那晚过后,警察通过林屹泽手表的定位迅速锁定了嫌疑犯的藏身之地,那日挟持飞行员的光头等人全部捕获;季江涛因为失血过多至今还昏迷在医院,绑架、勒索、故意伤人的罪名顺罪并罚,就算醒了也难逃刑法;那位被绑架的女孩已经做好相关笔录安全送回了家里。

    为了安全起见,林屹泽受伤的消息被封锁,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连父母那头都是扯个出差的幌子,所以没有什么人来探望。蒋卓从哥哥那里得知此事,带着补品主动来看望林屹泽,顺便告诉付知宁他们的作品已经送选了。付知宁缺席了元旦后的期末考试,只能等到下学期开学参加补考,现在她算是彻底放假了。

    期间,季洛川来探望了一回,见人无大恙就急匆匆地回去处理烂摊子了。季氏集团如今无人主持大局再加上面临审查,可谓是弃子一枚只能苟延残喘。

    此一役,算是再无回天之力,谁能想到往日高高在上的季氏集团在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强弩之末,市值蒸发了上千亿。当众人把目光汇聚于此时,季洛川正在加紧速度将关键项目和人员转移到新公司,他注资成立的新公司也正在以空前的速度发展,迅速崛起占领了各领域市场。

    除此之外,林屹泽还迎来了一位稀客——季家长孙季涵洲。“林总身体如何?”季涵洲差人放下送来价值不菲的礼品问候道。

    “还好,劳烦季先生特意前来,不知家父近来身体可好?”

    “家父安好,生死自有天命。”这寡淡薄凉的一句听着他们父子的关系倒像是只有血脉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季涵洲话头转向付知宁:“之前多谢付小姐鼎力相助。”

    此言一出,付知宁就明白季涵洲知道她和季洛川是假扮情侣,她十分客气地回答:“洛川哥哥对我很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三人寒暄了几句,季涵洲提到了季家新公司的一个地产项目打算跳过竞标直接和林氏合作,并且日后也会保持合作关系,这算是对林屹泽受伤的补偿,林总自然是不会推辞,流血付出得来的买卖何有不做的道理。

    付知宁关上病房门送季涵洲离开,VIP楼层安静得出奇,她迟疑片刻若有所思地开口问:“季先生,那个孩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