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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声厉喝落下的瞬间,翟风双手持刀重重斩下,这一刀中蕴含的杀气仿佛面对的不是同道之友,而是烂在水渠里的妖鬼。

    这一刀仿佛让日月失色,速度快的眼前之余一道白影闪过。

    “啊!”温如惜一声惨叫,长刀寸寸入肉。

    长枪横过来抵在肩膀上,长刀便落在了那枪杆上,然后温如惜却被那大力砸得单膝跪地,手中的力气更是一松,长枪几乎无力抵挡,长刀的刀刃略过枪杆一点点的下压着。

    刀刃刺穿温如惜细嫩的皮肉,很快左肩的肩头也是一片血红。

    翟风忽然收了势,温如惜身前没了抵挡,往前一个趔趄。

    翟风毫不留情的一个飞踢便将温如惜踹飞了出去。

    “噗——”温如惜飞在半空中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这会因为血祭而产生的副作用也随之涌上,她只觉得自己头脑一片发昏,眼前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

    只能依稀看到个人影子立在那里。

    眼皮子沉重得像是压了一座大山,身体里像是被点了一把火,五脏六腑都被灼烧得生疼,喉咙里涌出一股子血腥味。

    她的内里几乎要被掏空了。

    身体应该已经被那一脚踢得快擦出场边了吧。

    温如惜手中的长枪极重,受了伤之后连握住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身体里的血液正汩汩而流,似乎停不下来。

    温如惜觉得自己又仿佛置身于冰窟,手脚都是麻木的。

    一袭仙气飘飘的白衣被鲜血染得通红。

    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殷红的血迹。

    这样的惨状没有一个人认为她还能重新站起来。

    眼中模糊的人影似乎在朝自己逼近。

    “还能站得起来吗?”那声音仿佛是从天外传来的。

    “如果不能起来,可就算你认输了。”

    翟风喘着粗气,最后那一刀看似简单,但其中也蕴含了一道少说也有天极九品秘技的威力。

    就那一下,就足以震碎温如惜的内脏,更别说他方才踹的一脚了。

    翟风此刻也显得有些力竭,但相比于温如惜他实在是体面得多。

    哪怕双臂上因超负荷而崩裂的肌肤,远远看过去也比那血人一般的温如惜强得多。

    ……

    “这小丫头疯了吗?”姜思抱着双臂在,啧啧称叹。筆趣庫

    不过是一场比赛,至于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吗?

    墨卿与扫了她一眼,淡声道:“她没疯。”

    姜思托着下巴不解。

    墨卿与却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

    温如惜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墨卿与多少也能猜出一二,早就发现温如惜的性子跟李裕十分相似,都是一根筋的人。

    认准了一件事就是死都不肯回头。

    都是执念深重之人。

    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于修炼一途上有好有坏吧,好的是这种人目标明确,身上总带着一股常人难以永远的坚定及勇气。

    而坏的呢,则是这种人就是太爱钻牛角尖,简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哪怕为此头破血流,粉身碎骨。

    毫无疑问现在的温如惜就是钻进了后者的问题里。

    为了获胜,她甚至可以不要这条命。

    说值得吗?在墨卿与眼里除了自己的命以外,就没有什么是值得的。

    但要说不值得呢,那也不准确。

    起码这样的人,终生都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奋斗。

    比那些不明不白就死掉了的人又强了太多。

    墨卿与顿了顿眸光微深,看了眼看台的位置,又道:“有顾怜在,温如惜如何都是死不掉的。”

    “只不过,这一次她伤了根基,想要养回来怕是要花很大的力气。”

    “且……”

    墨卿与看着温如惜身上散发出来的血气,眯了眯眼睛,忽然冷笑一声道:“看来,我先前留的东西,也并非是全无作用。”

    姜思眨巴了一下眼睛,似懂非懂的掏出一把核桃,咔吧咔吧地嚼起来。

    她好像知道主子说的是什么了,姜思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核桃,心想或许这东西还真有点用。

    头好痒,好像长脑子了!

    ……

    “认……输?”温如惜断断续续的声音自红唇间挤出。

    她似乎是勾了勾唇角,眼神有些不聚焦,但仍能从她的姿态中看出,那股子不服输的劲。

    温如惜支着长枪,身体佝偻着,她咬着后槽牙,一点点将腰身直起。

    她抬起头,语气坚决而笃定。

    “我不会输!”

    翟风看着她连身子都站不稳,摇了摇头,但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欣赏。

    他下的手有多重,他自己心里有数,都这样了这个叫温如惜的还能站起来,确实是让他意外。

    对于这样的对手,翟风也会打起十二分的认真对待。

    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既然这样的话……”翟风做出拔刀式,眼神一厉,旋即大脚一跺整个人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剩下的半句话融化在风中。

    “……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这一刀是奔着要温如惜命去的,虽然不含什么杀气,但以温如惜现在的姿态若是硬接下来,那必定是心脉必碎的结果。

    “如惜!”顾延之有些坐不住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