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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卓月说着拍了拍顾延之的肩,不等对方说放肆的时候,就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顾延之只得站在原地无奈地摇摇头,视线望向那窗外的竹林。

    心绪仍旧沉重得无以复加。

    从地狱里爬回来的魔鬼就要来复仇了,谁能挡得住?

    ……

    容城的青楼里来了位绝世美人,端的是一个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之貌。

    就连向来为外人称道与其妻子伉俪情深的容城主都被迷得一天逛三次青楼。

    引得无数好事者,纷纷驻足围观。

    掀起了好大一片浪潮。

    这不今天一大早,那容城主便又出现在了百花楼的大门口。

    老鸨打着哈欠,扭着水桶一样的腰,身上的脂粉气浓得惹得容城主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鸨三十多岁,曾经也是个花魁,但年纪上来了,身材走样,但她天生会说话,脸又保养得不错,所以这个岁数了生意仍旧不差。

    她揉着帕子,掐着嗓子娇滴滴地道:“城主大人,不是奴家不让你进去啊,而是咱姑娘不肯见你,你就是进去了也见不到人,何必呢?”

    老鸨一夜没睡,青楼就是这样,晚上的生意才好,一到了白天,该睡觉的睡觉,谁见过哪家的青楼一大早天还没亮透的时候就出来拉客?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老鸨心情不太美丽,心底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就因着这堂堂城主有事没事就来跑青楼,还是那成日洁身自好的容城主,起初那几天好些当官的都还以为城主大人是来抓人的。

    还闹了好一会的鸡飞狗跳。

    折腾了大半夜都没法好好睡觉,直到后面最新来的那个美人出来了。

    容城主毫不犹豫地为对方一掷千金,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城主再洁身自好那也是个男人啊!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只是他先前的名声营造得太好了,又深得百姓爱戴,这事一出连带着百花楼的生意都好了许多。

    本来这对百花楼来说是个好事。

    容城主也因此多了个风流的名头,老鸨有意讨好他,毕竟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做生意,若是油盐不进那才是不好做事了。

    眼见着这么一个好机会摆在眼前,她焉能不好好把握?

    将这事同楼里的姑娘一合计,纷纷都知道这事的重要性,一个二个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不乏有姑娘幻想被城主看上,来个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偏偏,这容城主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货色,每次来都指名道姓地要见新来的姑娘。

    旁的姑娘往他身上贴,他都红着脸一蹦三尺远,手忙脚乱地恨不得把那外衫脱了,焚了个干净才算解气。

    容城主十六岁状元及第,来到容城已有十年,正是男子最为意气风发的年纪。

    他长得也不赖,眉清目秀,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读书人清隽温雅的气质。

    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

    叫人挑不出什么错出来。

    容城在他的治理下也蒸蒸日上,是以百姓都挺爱戴他的。

    可谁知道,这人竟也是个无赖。

    看上了百花楼里的姑娘,便终日死缠烂打,没完没了。

    人不可貌相。

    老鸨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相比于那些市井男人满嘴胡话,她反倒是更讨厌这种装作满肚子深情的书生。

    青楼小姐和书生的故事可不少,老鸨身边就发生过不少。

    有哪一对是能成了的?男人一功成名就啊,女人就成了附庸。

    老鸨看透了半生,眼神深邃,但该做的生意还得做,谁会跟那真金白银过不去呢?

    “姑娘不愿见在下,那定是在下的心还不够诚。”容城主作揖道,“古有三顾茅庐,如今我也愿为了姑娘再三乞求垂怜。”

    “只要姑娘愿同在下去一趟城主府,在下愿将能奉上的一切都奉上。”

    这话说得可真重。

    “便是叫你将这整座容城奉上,你也愿意?”正头顶的窗户打开一个小角,一黑衣女子手肘撑着窗边拖着腮,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一听到此话便好暇以致地瞧着他。

    容城主认出这黑衣女子便是那姑娘的贴身侍女,她的许多话便是代表了姑娘的意志。

    容城主一愣,思索了良久,才躬身道:“若是姑娘能善待城内百姓,便是将城主令奉给姑娘又何妨?”

    黑衣女子翻了个白眼,道:“说得好听,我们要你个破容城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