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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声音一响起,众人喧闹声戛然而止。

    赵夕颜一惊,从三曾叔祖身后探出头来:“你怎么来了?”

    面如冠玉的俊美少年,不疾不徐地迈步走过来,先冲赵氏族人笑道:“这位慕容校尉,确实是宫中御前侍卫,奉皇命前来办差。如今就住在北海王府。不是什么恶人。大家伙都散了吧!”

    北海王世子来赵家坊是等闲常事,赵氏族人早就见惯不惯了。听他这么说,立刻放下手中木棍:“原来是这样啊!”

    “慕容校尉怎么也不早说,多有得罪。”

    族人们麻溜地走了。

    只有九旬的三曾叔祖还站在原地,继续将赵夕颜护在身后,花白稀疏的胡须被风吹得扬起,硬邦邦地说道:“我不管什么校尉不校尉,总之欺负我们赵家姑娘就是不行。”

    慕容慎:“……”

    慕容慎生平从未这般尴尬难堪,俊脸掠过羞愤的暗红。

    徐靖目光闪了一闪,似笑非笑地瞥慕容慎一眼,慢慢说道:“慕容校尉和身边亲兵换了衣服,出了王府。本世子得了消息后,十分意外。更令本世子震惊的是,慕容校尉第一次来北海郡,竟然就摸到了赵家坊。”

    “慕容校尉想见赵夫子,本世子特意邀夫子赴宴,以便相见。不知慕容校尉偷偷潜入赵家坊,又是何道理?”

    慕容慎:“……”

    慕容慎抿紧薄唇,目中闪过愠怒,却一言未发。

    徐靖口中虽然占了上风,其实肺都要气炸了。

    徐三来禀报慕容慎悄悄溜出府的时候,他难得冲亲兵发了火:“混账!我让你盯紧了慕容慎,你怎么让他出府了?”

    徐三一脸惭愧自责:“小的也没料到,慕容校尉竟和亲兵互换衣服,从后门出了王府。小的立刻领人去找。”

    “不用你去。”徐靖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本世子亲自去。”

    徐三低声道:“晚宴就要开始了,还是小的去……”

    怒火中烧的世子压根听不进去,一路快马冲到了赵家坊。

    慕容慎果然在这里。

    徐靖冷嘲热讽,心头恶气依旧未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慕容校尉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慕容慎也不是受气的主,淡淡应道:“世子这般聪慧,末将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世子,又何必多说。”

    徐靖冷冷挑眉。

    慕容慎冷然回视。

    躲在三曾叔祖身后的赵六姑娘,也没出声。

    ……

    一把年岁的三曾叔祖,吃过的盐比少年们吃过的米还要多。看这等情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三曾叔祖转过头,嘱咐道:“三曾叔祖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就喊一声。谁敢欺负你,我亲自动手揍他。”

    赵夕颜乖乖点头。

    三曾叔祖拄着拐杖回去了。

    赵家门外,就剩赵夕颜徐靖,还有慕容慎。

    徐靖没看慕容慎脸色如何,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赵夕颜身边,语气亲昵又随意:“月牙儿妹妹,你今日受了惊吓,早些回去歇着吧!”

    赵夕颜抬眼:“你怎么忽然来了?”

    徐靖挑眉一笑:“我掐指一算,就知你有事,立刻赶来救你。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要不要以身相许?”

    饶是赵夕颜心情沉重,也被逗得嫣然一笑:“乱嚼舌头,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