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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友茶酒馆。

    杜善英的眼神充满了力量,语气极富感染力,仿佛改天换地就在抬手之间。

    徐福贵也被说的心潮澎湃,想起几十年后新兔辉煌的时代,发自内心道:“我们需要新兔组织的领导!”

    杜善英愣了一下,旋即看了一眼周围,确定周围无人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用一种“自己人”的眼神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福贵,你不但心肠好,还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想必你都知道了。”

    徐福贵不知道她具体指的是什么,只是点点头。

    “人多眼杂,今晚我们再详谈。”

    “嗯。”

    走出县酒馆,徐福贵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他好像即将要做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握了握拳头,算上上辈子,平庸了一百多年,如果有可能,他也想试试不一样的人生。

    反正他知晓时代发展大势,顺时而动,说不定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回到医馆,王喜刚刚醒,树娃子将熬好的中药喂给他喝。

    “福贵。”

    徐福贵听见他虚弱的声音,“别说话了,把力气留起来养身子,养好以后咱们早点儿回去。”

    “树娃子,你爷爷呢。”

    “爷爷累的睡着了,你有啥事儿就给我说。”

    “没啥事儿,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喝完中药,树娃子退出里屋。

    徐福贵坐在床沿上,看着他用木板固定好的腿,叹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福贵。”

    “嗯。”徐福贵轻轻应了一声,“你说。”www.

    “我咋感觉不到我的右腿了?”王喜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徐福贵抬起头,郑重道:“王喜,你是条汉子,我不瞒你,你的右腿被打断了,以后怕是一辈子都要拐杖。”

    王喜听完,眼角瞬间滚出两颗泪水,“你带我来医馆干啥,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我成废人了,我成废人了。”

    徐福贵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心里同样十分难受,“王喜,不管咋样,咱还活着就行,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来。”

    “活着,才有希望,你也不希望春慧姐这么年轻就守寡,儿子这么年轻就没了爹吧。”

    王喜看着屋顶的房梁,双眼无神,“福贵,你不懂,我成了废人,以后就种不了地,还不如一死了之,免得成为家里的负担。”

    徐福贵站起来,“王喜,你能这么想,谁说你没用了?你编筐的手艺这么好,坐在家里就能把竹筐扫帚编出来,拿到县城一卖,同样能卖到钱。”

    “卖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顺手给你卖了就成,这日子咋过不下去?”

    徐福贵劝了半饷,王喜死灰的眼神恢复了一些神采,但整个人依旧死气沉沉。

    身体残废的打击倒不是最严重的,王喜接受不了的是,从一个顶梁柱变成家里的负担。

    “药钱是多少?”他突然问道。

    “八个银元,林郎中说了,这笔钱慢慢还都可以。”

    “你儿子的学费林郎中也没要,先让孩子把书给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