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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一片指甲应声断裂,鲜血汩汩涌出。

  丫鬟吓了一跳,尖叫道:“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她急急的上前替蒋玉华包扎,蒋玉华愣了一下,神情缓和下来。

  “我没事。”

  她拂开丫鬟的手,自己用一块巾子将断甲处裹住了,随后看向云倾月,“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谢谢你。”

  云倾月宛尔,心里却想说不用谢,蒋姐姐。

  就在刚才,蒋玉华指甲断裂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那是她八岁以前的记忆。

  八岁那年,她发了一场高烧,病了整整两个月,醒来后就将以前的记忆全部忘了。

  现在想来,她才发现她早就认识蒋玉华。

  小时候,当她还是个豆丁大的小丫头时,左相的原配夫人还没有去世,因为她的亲娘与蒋夫人有旧交,所以蒋夫人会经常让蒋玉华过来和她一起玩儿。

  云倾月人小胆子大,总是会想出一些刁钻古怪的法子,蒋玉华就在旁边让她注意小心,明明只比她大了半岁,却像个大姐姐一样,嘱咐她的安全。

  现在想来,云倾月还是有些暖心。

  蒋玉华看着她,忽然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总想起一位故人。”

  云倾月挑眉,诧异的道:“谁?”

  蒋玉华像是想起什么,有片刻的失神,紧接着失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她都不记得我,我也无意再去攀交,又何必再提。”

  说话音,神情不掩失落。

  云倾月的目光却闪了闪,“既然是幼时好友,又谈什么攀交?蒋姐姐这话见外了。”

  蒋玉华一震!

  就见云倾月摘下帷帽,又用湿帕子擦去脸上的伤痕,露出那张倾国绝色的脸。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月儿?”

  云倾月笑道:“是我。”

  “玉华参见摄政王妃。”

  蒋玉华连忙跪下,云倾月眼疾手快的扶起她,“蒋姐姐,既然都已经叫我月儿了,又何必做这些?”

  蒋玉华心情复杂。

  在不知道柳听就是云倾月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很亲切。

  即便她的记忆里只有小时候的云倾月,却也觉得两人的步伐举止有些相似。

  如今真相揭开,心中除了复杂难言外,竟然还有一丝丝感动。

  “月儿,我……”

  她顿了一下,才试探性的问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云倾月笑道:“当然,小时候你不是一直叫我月儿吗?为何长大后反倒生分了。”

  蒋玉华尴尬的笑笑。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当然不同。

  先不提她是摄政王妃,就说自从八岁那年,云倾月大病一场过后,就把她忘了,两府渐渐疏远,如今两人都已经长大,她自然不敢再随便叫。

  见云倾月态度温和,她也松了口气。

  “我早该想到的,伯母精通医术,你必定也会学医,只是这世道女医艰难,你现在又贵为摄政王妃,你真的想清楚了吗?”